聽見那端的動靜,餘修遠便抬眼看向她。他一邊繫著皮帶,一邊告訴她:“老紀出車禍了。”

岑曼雖然討厭紀北琛討厭得要命,但聽說他出事也有幾分擔心:“嚴重嗎?在哪兒撞的?”

他披上襯衣:“車子重傷人沒事,現在我得過去載他。”

岑曼有點詫異:“接他?他在斐州嗎?”

餘修遠沒有多說,只簡單地應了聲:“嗯。”

她追問:“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餘修遠虛咳了一聲:“過來一段時間了。”

他那閃爍的目光沒有躲過岑曼的眼睛,她差點衝過去審他:“為什麼瞞著我?你們又在幹什麼壞事?”

正扣著襯衣紐扣的手一頓,餘修遠乾脆停下動作,不緊不慢地說:“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沒告訴你。”

岑曼用腳跟踢著牆角,沉默不語。

餘修遠瞧了她一眼,突然說:“你也去換衣服吧。”

岑曼問:“幹嘛呢?”

進浴室之前,餘修遠回答:“你不是不放心嗎?跟著一起來。”

他們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有交通警察在處理。紀北琛那車子撞到了急轉處的燈柱上,車上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可見這撞擊的衝力並不小。儘管如此,車角也沒有凹陷的跡象,只有幾道不太起眼的劃痕,跟那無辜被撞歪的燈柱相比,簡直算得上輕傷。

由於出事的車輛價值不菲,時不時有路過的行人駐足圍觀。岑曼下車的時候,恰好聽見幾把細碎的議論聲音。

交警按照程式扣查了紀北琛的車子,而紀北琛則被警員安置在路邊,他臉色陰沉,略低的領口隱約能看見被安全帶勒出來的紅痕。他指間夾著半截未燃盡的香菸,看見餘修遠,他掐了香菸站起來,不消半秒又恢復往常那傲慢不羈的模樣。

看見岑曼,紀北琛也不奇怪,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隨便撞了一下就把曼曼驚動了,我還真是罪過。”

岑曼難得看見他失態,雖然有點不道德,但還是忍不住挖苦他:“你這是什麼爛車技,要不是車子夠好,歪的不是燈柱而是你了。”

餘修遠倒很清楚紀北琛的車技,那水平絕對不亞於賽車選手,如今卻撞上燈柱,實在讓他感到匪夷所思。他也說:“怎麼弄成這樣?”

“一時失手。”紀北琛輕鬆笑笑,之後讓餘修遠送他回公寓。

他顯然不想多談,而餘修遠也沒有刨根問底,只問:“不上醫院檢查?”

“不用。”紀北琛沒把這當一回事,上車以後就向餘修遠發出邀請,“今晚去喝兩杯?”

餘修遠很順口地答應,話音未落就察覺車廂裡的氣壓驟降,他突然想起岑曼也在,於是對她說:“我去去就回,給他當司機而已。”

岑曼自然不相信他的託詞,若真有這麼簡單,他大可讓小李當這個司機,根本不需要親自動身。

坐在後座的紀北琛輕笑了下,他意味深長地說:“曼曼,別說紀哥哥不教你,男人不用時刻綁在身邊,整天對著你,再喜歡也會膩的。”

餘修遠從後視鏡瞥了給自己添亂的紀北琛一眼,語氣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紀北琛。”

被點名的紀北琛聳了聳肩,之後重新倚在後座,識相地閉了嘴。要是岑曼發起火來,為安撫她而把自己趕下車這種重色輕友的事,他相信餘修遠肯定做得出來。

聽出紀北琛的話中刺,岑曼就說:“要去就去,可別說我綁著你不給你自由。”

餘修遠眉心微皺:“曼曼……”

岑曼冷哼一聲,她沒有搭理餘修遠,直接轉頭對紀北琛說:“最好叫上張嘉綺,祝你們玩得開心。”

紀北琛笑出聲來:“醋勁真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