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你可知,我看著你的背影,也想走進屋抱著你,和你相認。可是我不能,一旦我們兄妹相認,你我還能活著嗎?”

景秀咬著唇,唇上幾乎沁出血來,濃濃的恨意正攀附進她的眼底。

傅景榮看清景秀的神色,面色越冷的道:“自從我害死康哥兒,又害得自己娘沉塘後,往後日子總是高燒不斷,渾渾噩噩,不得安寧,盡是夢到康哥兒和娘慘死的模樣,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可是白日還得面對殺母仇人,我要裝作將那些事淡忘的樣子,變得更加孝順她,她所有的話我都照聽照做,我要讓她對我卸下防備,讓她把我當作她真正的兒子。可我越是孝順她,就越發不能忘記當日的情景,那些事烙印般刻在我心裡,看著母親那張慈善的臉,我就總會想起她讓去害康哥兒的話。這樣生不如死的過了十四年。六妹,你在外面過的痛苦,可我在這表面富貴的府裡就真的過的安好嗎?”

景秀心頭狠狠一抽,像是被利抓撕扯後的傷口又灑上了雪白的鹽巴,痛的讓她更加驚覺,驚覺一切都是大哥說的這樣,由不得她不去恨!

傅景榮一臉肅殺,帶著感嘆道:“六妹,我堅持了十幾年,才等到你的回來,現在,我們兄妹兩就快要把害得我們的人送進地府陪娘,你高興嗎?”

景秀情緒不受控制,重重的點頭。

傅景榮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紙, 握住景秀的手,把那紙放在她手心,溫和的笑道:“這是最後一點毒藥,明日你喂她喝下,她,必死無疑!”

景秀感覺到指尖一顫,整個手臂就此冰冷掉。

傅景榮感受到她的僵硬,面色依舊不改,反而將那小包藥握緊的放在景秀手裡,以自己手心盡存的溫度感熱她,笑道:“記得你曾跪在我們傅家的大門前所發的誓言嗎?我已經做了這麼多,現在時機都已成熟,你不想為我們的娘報仇嗎?”

景秀手裡一緊,更用力捏緊了那包藥,似要捏的粉碎。

傅景榮透著燭火面色漸漸有了光暈,看在景秀眼裡卻是虛幻的,良久,她才喃喃地問出一句傻話:“我會怎麼樣……”

“會死。”傅景榮看著她眼睛,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

景秀心口重重一跳,一股冷氣如鬼魅般直竄入她心肺,冷的整個人麻木。

“你怕嗎?”傅景榮接著問。

景秀已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發了怔的看著他。

看到他溫和的眸子又陡然變冷,他冷笑道:“呵呵,我當六妹的心有多狠,既肯為回府對我下毒,怎麼此刻就對殺死娘,害的我們兄妹成這樣的人下不得手了,原來這就是我的好妹妹!”

他說罷,看著景秀的目光移轉開,順手從她手裡將那包藥拿回:“六妹不敢,還是我這大哥來吧!”

“不!”景秀一把從他手裡奪過,緊緊握住不鬆手,“我去,我明日就把藥喂她服下。”

傅景榮的眼裡這才有了笑意:“我們是親兄妹,我們流淌的血液都是一樣的,你說是不是?”

“是。”看著大哥笑的異常明亮,英挺的五官透著彩霞令人奪目,她亦是含著笑應了是。

傅景榮讚許地握住她的那雙手,笑道:“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

景秀神色迷茫而無助的擺了擺頭,突又重重點頭道:“幫我照顧好巧娘。”

傅景榮預設的點頭了。

“還有,放白蘇出府,給她一筆足夠的銀子,讓她在外面好好過活。”

傅景榮又點了點頭。

“還有……大哥好好照顧自己,一定不能讓自己有事。大哥和我一樣都得了嗽喘,徐大哥以前跟我說,太醫院的醫典裡有關於這種藥的治療法子,大哥要請他治好你的病。”

傅景榮機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