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膏肓,愧疚難當,屈膝求,斷然拒,掉包護安危。

他手拿掃把,慢吞吞地在地面拖著,冷碩捶幾下腰部。

不勞動,便不知勞動辛苦,更不知勞動者光榮。

“妹妹,你凡事必躬親,讓姐姐刮目相看。”抬頭一看,竟是姚玉。同樣是妃子,自己咋這麼沒面子。

“拜見姐姐,灰塵多的地方,不適合您過來。妹妹犯了過錯,受到懲罰是理所應當的。”冷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上回的事情就不跟她計較,這一次不會又要鬧出什麼亂子吧。

姚玉拿出手帕,親自為冷碩擦去臉頰上的汗珠。“辛苦妹妹,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

莫名奇怪出現,現在突然離開,女子的心思比醫術難懂得多。

“宜妃娘娘,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呀!”剛送走一個姚玉,又來了個風頌。

大白天戴著褐色絲巾,他還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自己的行跡就這麼明顯嗎?人人都知道,下一個來的又是哪位。

“閒得無聊,身體力行。風樂師,你的新曲子弄得如何?”冷碩客套地詢問,啥時和風頌站在了同一陣營,大家混得這麼熟。

“已經譜好曲子了,跟我來,順便品嚐一下斯南國送來的新茶。”風頌盛情邀請,為冷碩引路。

君上把剛進貢的東西送給了風頌,看來待遇很不一樣。按照風頌的升官速度,宮廷總樂師的職位遲早是他的。

這麼快就天黑了,對冷碩而言,必定是無比漫長的一天,顏卿忍不住傻笑。

王衛看得雲裡霧裡。君上最近表現反常,一個人還會笑起來。

到了夕照軒門口,王衛知趣地說:“老奴這就走,君上以後不必囑咐了。”

他笑呵呵地帶著其他太監們退下。

顏卿走入房間內,今晚好安靜。冷碩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佔據這麼大的位置。

“喂,給孤起來。被子都不蓋,懶人一個。”

走近一看,冷碩把手放在腹部。他緊閉雙眼,嘴唇發紫,眉頭擰在一起。

“冷碩,你怎麼了?”顏卿摸一下他的腦袋,好燙啊。一天的勞動就成了這副模樣。

“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我疼得動不了,你把我懷裡的銀針拿出來。”顏卿看到冷碩的情形,好像是中毒的症狀。

於是伸進他的懷裡,將銀針遞到他手上。

銀針果然變黑,是深色。“孤去把御醫叫過來。”顏卿感到不安,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或許當初不該千方百計地把他留下,過早成為一種習慣。

“不行,我的身份會暴露。”冷碩哀求的眼神讓她的內心特別難受。

哎,都到這種地步了,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冷碩笑著說:“別忘了,我本身就是大夫。我早就感覺到身體出現異狀。回到夕照軒,剛躺到床上,便四肢無力,難以動彈。”

這次的毒沒見過,金針秘術可能都沒法應付。

“孤能為你做些什麼?你今天見了何人,吃的和喝的都一一告訴孤。”顏卿抱來被子,輕輕為他蓋好。

回想起今日,吃了茜紗送來的飯菜,喝了風頌的新茶,不會是二人加害自己。

“和平日裡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君上不用擔心了,我開個藥方,緩解一下病情。”冷碩覺得全身變熱,就像處在火爐當中。

“你在這裡等著,孤把茜紗和荀羽叫過來。你今日見過玉姐姐嗎?”顏卿不得不懷疑她。那天,玉姐姐的話讓自己忐忑。

冷碩咬著牙齒,微微點頭,顏卿疾步走開。

鳳鸞霄內,姚玉恭候多時。“萬蟲噬心的滋味,恐怕不好受,想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