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裕作一副憐惜模樣,把嘴巴張成‘哦’字型:“哦呀~,真是好生不公平,在下自認為並不比表弟外表差上許多,怎生得玉娥小姐卻對我這般害怕?”把她裙兒撩開,讓那臀上一顆豔紅的痣兒露出來,偏看她尷尬模樣:“我的小可憐~~,瞧你這孟…浪的水兒,逃出來做甚麼?留在紅街上每日都有爺兒弄你,不是很舒服嚒。”

他叫她玉娥,顯見得是不打算繼續與她做戲了。

那幽光發亮的墨玉扳指,只看得玉娥一刻間渾身如篩兒一般顫…慄起來,再躲不下去,強裝也是無用:“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如今可是、是二少爺的女人!老太太都看著我……”

祈裕卻不為所動,掃了一眼扳指,越發堅定了這個女人把自己身份識別。

兩指頭捏住玉娥下巴:“傻瓜,這不是你逼我的嚒?爺本還不屑去找你,這事兒本來也可小事化了,只怪你,偏往我眼裡頭鑽……你可知道那寧公公有多麼想你嗎?你踢壞了人家屙…尿的玩意,還把他的長相告訴了我表弟,說甚麼紅街走私南邊的少女,如今連累表弟也被抓進了牢子。你說,這些線索,是不是都是從你口中而出?你…,是不是很該死?”

他本是個瀟灑俊逸的男子,此刻長眸裡噙著陰光,卻好似那暗夜裡奪命的鬼差,只看得人脊背惡寒。

玉娥牙齒咯咯打著顫,然而這會兒又能怪誰呢?只怪自己貪婪,不聽沈公子的勸阻,一意跑去前院露什麼臉。怕至極點,末了反倒豁將出去,貝齒咬住下唇,忿忿啐了一口:“死不死的,都已經這樣了,大不了一死圖個清白好了!玉娥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忽然一個起身,就要往牆頭上撞。

反正不死也活不下去了,肚子裡藏著髒種,怎麼去面對沈公子?

祈裕卻不容她死,長臂一伸,頓地將她身子攔住:“嘖~,這樣一副骨頭,死了多麼可惜。明明一顆藥丸子就能解決的事兒,作什麼對自己這樣殘忍?”

說著把手中一顆漆黑的藥丸在玉娥跟前晃了晃:“吃了它,你的身子就清白了。”

見玉娥眼前頓然一亮。

卻又不立即給她,只悠悠然笑道:“整日個看你上竄下跳的,實在辛苦,爺這可是在幫你~。只要你守口如瓶,爺自然不會為難於你,還會幫你把那個心上人一步步弄上床來,只要你乖乖聽話。”

玉娥眼神一瞬間又黯淡下去,一字一頓咬著牙道:“呸!沈公子是好人,害人的事……恕玉娥寧死也不做!”

祈裕笑眸越發瀲灩,忽然一個傾身,親暱地貼近玉娥耳畔,吹著熱氣道:“哦呀~,你既是那般喜歡他,我怎捨得叫你去害他?…放心,他也是我表弟呢。爺叫你害的不是他,爺想要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麼做的。只管大膽去做,等她失了寵,沈二那邊,爺有的是方法讓他上你的床。他那樣的性子,但要了你,不管你從前如何,一定會納了你。”

修長手指撫…弄著女人蒼白的臉頰,卻沒有親下去的欲…望。末了撩起長擺,瀟灑翩翩出了小屋:“對了,聽說你家中還有一個七歲的弟弟,若是你太孤獨,爺把他接過來一同陪你可好?”

那最後的一句話說得溫柔,卻聽得玉娥渾身頓時脫力癱軟。

怕。

眼前驀地浮起祠堂內自己當眾而跪,那小姨奶奶卻硬心冷肺不肯接納自己的不堪,咬了咬牙,末了還是把那顆黝黑髮亮的藥丸撿進了袖子。

院子裡,原紹雙手抱胸走上前來:“主子直接弄走她就是,莫非真打算讓二爺娶她不成?怕是她哪日忽然失了口,後果不堪設想。”

“哼,天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玉娥是必死無疑的,那藥丸子可不僅僅只是滑胎,吃了她就當真‘清白’了……爺要的只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