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有孩子就找我當乾媽,就叫——李李子好了。”她盡力表現的很捧場,很高興。

“什麼李李子,這是啥名字?”李鑫問。

“你們都姓李,李和李的孩子。”她大口吃著,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掏出錢包,“我剛回來沒什麼錢,還是一個資深啃老族,只有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現在份子錢都給多少,都拿著,別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把錢包裡的錢都塞給李可。

“幹嘛呢?我不要,我不是要份子錢才找你的,你這樣我生氣了。”李可推回去。

楊念念急的團團轉,“可可,你聽我說,你今晚不要回宿舍,去開一間五星級酒店的房間,過一個美滿的新婚之夜,要不你以後會後悔的。”又把錢塞進她的包裡。

“行啊念念,當了導演就是明白啊。”李鑫開著玩笑。

“你一說話我就想哭,怎麼聽怎麼像拐賣婦女的人販子得逞之後的語氣。”楊念念又伸手抹掉剛流出的眼淚。

“打住打住我閉嘴,閉嘴行了吧。”李鑫緊緊抿著嘴。

他們三個人大笑起來。

“不過你起的那名字太難聽了。”他迅速說完這句話趕緊捂上嘴。

李鑫好像還是大學時候搞笑隨和的樣子,幾年前他第一次小聲說要和楊念念做交易的時候,她還擔心那個捲毛沒正形的男人不靠譜,可是現在,沒靠譜的靠譜了,那時候看著靠譜的卻不靠譜。

哲學老師說,要辯證地看待表象和本質。

楊念念又開始想周霖。

在同一個城市裡,只有一步之遙了,可他卻怎麼也約不出來。開了頭,就很難剋制了,她任由自己的心做出選擇。

“李鑫,你知道林君回公司在哪嗎?”

“你要去找他嗎?不過我聽他說今天他得把這兩天所有工作都做好,明天有事要請假,他今天忙的誰也不見,你現在去他不會見你的,哎呦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工作狂,學校裡不覺得他有多拼,工作起來真是不要命。”

“他在學校也是很優秀很拼的,你們不知道而已。”楊念念假裝不經心地說,像是在炫耀自己對周霖的瞭解比別人都多。

周霖,我原來真的知道你很多事。8小時睡覺,8小時上課加吃飯加洗澡加蹲廁,剩下的8小時,你都是坐在圖書館和我一起啊,一天中的三分之一你都是和我在一起。

可是她以前不曾意識到。

人在忽視身邊人方面真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明天我去找你,一天都有空。”楊念念從吃完飯就開始苦等的這條簡訊終於來了。

她站在鏡子前一陣折騰,弄頭髮,挑衣服。

她又對自己說,“楊念念你真是賤。”

但是鏡子裡的自己邪魅地笑著,“人性本賤。”

在操場見面,周霖穿著黑色夾克,白色T恤,又酷又帥。穿過兩年的時光,他緩緩而來。

他哪兒都沒變。

回憶紛至沓來,一頁頁翻過。

那年蹲著修耳機的他,那年坐在樓梯上給她講題的他,那年陪在師母旁邊悉心照料的他,那年安慰自己的他,那年在機場扯住她衣角的他……

“又回來了,真好。”楊念念扒著主席臺的欄杆感嘆起來,又裝作打量一下他,“你帥了嘛。”

她想找回以前感覺,熟悉的,不尷尬的,親切的感覺。

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淡泊,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沒有看到我畢業時更帥的樣子。”

嗯,沒有疏遠,彷彿一切都不過是昨天。

楊念念心裡湧上一股一股的衝動,心裡的那個小人這次用力地把她推向前。

好想抱他。

可是她不確定,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