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乖,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話算話,拉鉤。”裕西伸出小手指,認真的看著夏依說。

夏依不由得笑了。他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她勾住裕西的手,兩個人一起唸了一遍“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然後看著對方,又一起傻笑起來。

夏依裝好包包,又拿出化妝包,照著鏡子認真理了理頭髮,塗上口紅。裕西看得出了神,他被夏依塗口紅的樣子迷住了。

平時,她大部分時候都是素顏,她確實是素顏起來也分外美麗的女子,清純可人。但是,清純的人偶爾化起妝來又有一種不同以往的誘惑。但想著夏依是為宋書元化的妝,心裡不由又泛起了醋意。

“好啦,塗的好像西遊記裡的人物一樣。”

“像誰?”

“白骨精。”

“討厭嘛!”

“早點回來。”

“嗯。”

夏依穿上外套,背上包包走了。

關門的響聲好像把裕西和夏依隔在了兩個世界,裕西看著昏暗的電影室裡沒放完的電影,感到一絲寂寞。沒有夏依在,這個家又不像個家了。

他始終無法擺脫獨自在家時那種毫無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失落。

生活費每月都在增加,父母依然只有在過節的時候才回來和他一起。他們只知道給他錢,然而錢,並沒有溫度。

他把電影繼續暫停在那裡,想等著夏依回來一起看完。這部亂世佳人是夏依選的,裕西猜想著結局。

斯嘉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艾希禮,那個如夢如詩的男人。但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嫁給白瑞德,一個帶給她實實在在生活和愛情的男人。

斯嘉麗會怎麼選擇呢?那個如水中月般得不到的夢,還是這個瞭解她並深愛她的男人?

☆、選擇

想到這,他心裡又開始有些焦慮。

宋書元結婚後,一直和夏依保持著普通的師生關係。為什麼今天突然要單獨約她見面?到底有什麼事找她呢?宋書元不會又對夏依動了心思吧,至少之前他確實是喜歡她的,也許只是夏依心裡不清楚。

可是,他到底是有妻子的人,而他看起來並不像會背叛家庭的人。

那麼夏依對他呢?是不是依然沒有忘情?雖然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不去談論宋書元,可是夏依一直戴著書元送給她的那條項鍊。這項鍊始終是紮在裕西心頭的一根刺,然而他不想去碰,他知道這根刺也同樣在夏依心裡。

除非有一天,她做好了準備要拔除它,跟過去的戀情告別,否則,他依然不會去碰。他願意陪著她一起默默忍受這根刺帶來的慢性疼痛。

算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夏依只是需要時間,他應該相信她。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裕西接起了電話。

“喂,宋伯伯嗎?”

“裕西,現在講話方便嗎?”

“方便,您講。”

“你前兩天的體檢結果出來了。甲狀腺上有個結節,邊界不清,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邊界不清是什麼意思?”

“這個還要看進一步檢查結果。”

“您直接告訴我可能最壞的結果吧,我沒事。”

“有可能是惡性腫瘤,也就是所謂的癌。”

“我父親知道了嗎?”

“因為不是最終診斷結果,所以還沒告訴他。”

“謝謝您。我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也可能沒事,我幫你約檢查時間吧。”

“謝謝宋伯伯。”

裕西放下電話。惡性腫瘤、癌症這兩個詞,他從來沒想過可能會跟自己關聯在一起,他是這麼年輕、有活力、熱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