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花容月貌。如今梨花帶雨,真是我見猶憐。

這受人指使四個字,還真是夠好使的。

林慕白心頭微寒,沒想到這沈玉蓮的腦子還夠機靈,轉而就編造出這麼個藉口。也行,既然她現在被抓了個現行,也就不怕她會抵賴。

何況這附近,可不止他們這幾個人。

這不——抬頭間,那南陵侯府世子,宋明成已經帶著人包圍了這兒。

容哲修的臉色自然不好看,轉頭就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宋明成,“你敢跟蹤我們!”

宋明成雖然是南陵侯世子,可這世子之位到底比不上容哲修來得尊貴。恭親王府世子,乃是嫡親的皇室血脈,是皇孫之尊。所以見著容哲修,宋明成還得行君臣之禮。

宋明成行了禮,笑得有些輕蔑,“不敢!只不過咱們見世子單獨出來,難免會有些意外,所以才悄悄教人跟著,隨行保護。世子乃是皇孫之尊,若是有個閃失,臣怕有負皇上重託。”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容哲修自是不屑,“什麼叫單獨出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林側妃,這是皇姑姑的兒子,算起來都是皇親國戚。怎麼南陵侯府出來的人,一個個心眼都這麼小呢!”

宋明成笑了笑,“世子教訓得是。”

“既然來都來了。那也罷了!來人,把她給我帶回公主府。”容哲修可不會讓宋明成撿便宜。

“這事,還是讓臣來做吧!”宋明成手一揮,底下人隨即上前,想將沈玉蓮帶走。

“慢著!”容哲修眸色陡沉,“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今日有我在,誰敢造次,我就讓皇爺爺殺了誰!明恆,把人帶走!”

明恆頷首,宋明成也沒有再繼續糾纏,眼見著容哲修讓明恆綁了沈玉蓮和車伕丟上馬車,而後帶著莫浩驅車離開。

如意轉身,推著林慕白徐徐離開。

“此去公主府尚有一段路程,側妃或許可以乘我的馬車——”

“多謝世子美意,不必。”不待宋明成說完,林慕白已經一口回絕。她可不是瞎子,方才容哲修是真的動了氣,可見恭親王府與南陵侯府的水火不相容。

畢竟上頭,宋貴妃與皇后,雖然算不上針鋒相對,但到底——也不是同盟。

“側妃這一局,拿孩子做誘餌,實在是高。”宋明成笑了笑,“不費一兵一卒,就已經將人拿下。果然是伺候恭親王的,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你是想說我身有殘疾,但腦子還算好使對嗎?”林慕白冷笑兩聲,“世子客氣了!如意,咱們走!”她不屑與這種外表溫和,內心毒如蛇蠍之人接觸。她有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傲骨,對於這些陽奉陰違之人,慣來不放在眼裡。

眼見著林慕白漸行漸遠,宋明成嘴角的笑靨轉而消失不見。

衛淺上前,“世子,這林側妃想來有點本事。那件事,還不知真偽,想來尚需鑑定。”

宋明成冷笑,“看樣子這位恭親王府側妃,在恭親王和容哲修的心裡,有著與眾不同的地位。都說她是醫女出身,還做過仵作,本事倒不小。如今我便要看看,她在恭親王府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世子的意思是——”衛淺蹙眉。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宋明成深吸一口氣,“哼,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才是。否則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如何與殿下交代!”

衛淺頷首,“卑職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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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蓮的落網,讓莫家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公主府上下,揣測紛紜,人心惶惶。

莫老太爺坐在正堂,望著被綁成粽子,丟在地上的沈玉蓮和車伕,面色都青了,“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