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尋那百年難得一見的棇尾雀草,他們也不會來此。本以為以他們二人的本事,即便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可以從滄獠山全身而退,可是卻沒想到這滄獠山居然被人佈下了陣法,雖不知究竟是何陣法,但這厲害之處他們卻是深刻地體會到了。

不說別的,就是剛開始的幻境,他們兩個若不是心志堅定也埋骨於此了,至於後來,被幾十只狼給追了三天三夜啊,好不容易找到點能吃的東西結果發現是有毒的啊,這種事簡直不要太多,明明是占星樓這一代最擅占卜的兩個人,怎麼就算不出這裡的重重危險呢?

那名為馮冥衣的藍衣男子手中動作不變,任是心中想法多變,面上卻不顯分毫,看得旁邊那一身灰衣的榖兮渾身發冷。這浮光劍乃是歷代占星樓的傳承之物,雖及不上璇璣石,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了。比起占卜,他的這位冥衣師兄可是更喜歡武功多些,雖然師傅好幾次都想把占星樓樓主之位傳給他,但他卻從來不肯接掌這樓里人人想要的位置,更是為了可以不再被師傅唸叨,陪他出來尋找那棇尾雀草。現在倒好,他們都困在這了,還不知道等脫險之後他這個師兄會怎麼收拾他呢。

不過他們二人倒是也不擔心自己會困在此地,畢竟出門之前算一卦,這是占星樓每個人的習慣不是。當時的卦象顯示的可是逢凶化吉,必會平安而歸,也因此兩人並不著急,對於他們這種江湖人來說,只要保住了性命,受什麼傷啊,中什麼毒啊,便也不算什麼了。

兩人正各忙各的,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聲,只聽得那略微有些沙啞但依舊能夠聽出是個女子的聲音喊道“子卿,小心身後。”然後便是一個男子的安撫聲,雖有些低沉,但對於他們這種習武多年的人來說,恰好可以聽得清楚,“落落,無礙。這東西也追了我們好幾天了,今天終於可以擺脫它了。”兩人這麼聽著,心中陡然升起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相見恨晚之感,一定也是被野狼群追的倒黴傢伙!跟他們一樣倒黴!

想到此處,榖兮倒是想去與那兩人結交一番,可是一看到自家師兄的黑臉,不禁覺得,還是別去管這種麻煩事吧。占星樓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獨善其身,只在江湖中存在,而且也不與任何勢力有所牽扯,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唯一的一次,也不過是多年前水雲間的雲夫人與他們師傅借過一次璇璣石而已。

榖兮這個愛看熱鬧的剛安分下來,卻聽得一個聲音響起,“兩位兄臺已經在此坐了許久,還不打算出來嗎?”馮冥衣聽到這話,握緊了手中的浮光劍,榖兮也掏出了一直揣在懷裡的匕首,這把匕首雖比不上浮光劍,但也是削鐵如泥,他還因為武功不好特意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在上面,要知道那追著他們三天三夜的狼群的頭狼,就是死在他這柄匕首下的。嗯,就算對方武功比他高得多他搞不定,這不是還有他師兄在嗎,他不擔心。

“占星夢先機,兩位應該是占星樓的人吧。”剛才還有些沙啞的女聲此時已恢復往日的清亮,可是她的話卻讓兩人大驚失色。占星樓這些年隱於世外,四國之中基本已是無人知曉,她又怎麼會知道占星樓的存在?兩人心中警惕更濃,卻見一雙同著紫衣的男女走近,雖身上有些狼狽,但其氣質仍舊高華無雙,無論是那男子的溫潤如玉,還是那女子的清冷絕倫,都讓人忽略了他們的這一點狼狽,只餘讚歎欣賞。

“咳咳。”宋臨照低聲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注視,儘管他知道他們兩個人不是真的看呆了,但裝的也不行。落落好不容易敞開點心扉,眼看著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可不能再出任何紕漏。自己的媳婦,怎麼能讓別人盯著呢?

馮冥衣率先收回視線,感覺到這兩人沒有惡意,也就隨著榖兮那傢伙去和他們打太極了。“在下榖兮,這位是我師兄馮冥衣。”“古稀?”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