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躺在地上,嘴角和鼻子裡都流出了血,腦袋依然嗡嗡作響,是被那兩巴掌打出了腦震盪的症狀。

她眨了眨眼,正要轉動腦袋,努力想看清四周。

突然頭皮一痛,被人抓著頭髮直直地拎起來。

原來剛才有人站在她腦後。

現在是站在她背後了。

夏初見的兩隻手也被人擰著,別在身後。

她的頭髮被人拽著,讓她不得不仰頭看向前方。

對面是一個很大的辦公桌,而在辦公桌後面,是一整面牆壁的置物架。

透過置物架的玻璃門,她能看見裡面擺著很多各種擺設。

她認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一看就很貴重。

夏初見收回視線,掙扎了兩下,倏然發現身上不對勁。

不是那種臃腫到影響行動的程度,而是手腳都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了衣物的束縛。

再低頭,夏初見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兩件大衣都不見了,工裝外套也不見,現在只有那件她貼身穿著的奈米連體防彈衣,還在身上。

一個穿著銀黑色制服的男人從她背後走過來,一把掐住夏初見的脖子,獰笑說:“……還想跑?你進了我們懲戒司,還想跑?!”

夏初見使勁咬著舌尖,讓那種尖銳的疼痛使自己清醒下來。

她按捺住心頭的恐懼和憤怒,儘量平靜地說:“突然被栽贓陷害,不想跑的人是傻比。”

啪!

那人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夏初見臉上。

夏初見的臉本來就腫了,現在不僅腫得更厲害,而且還一邊腫得比另一邊更高。

她左額角紅色的胎記顯得更加醒目,而且因為臉部極度腫脹,那胎記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彼岸花,而是清清楚楚赤紅纏繞的細小血管。

猙獰又醜陋。

讓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那人嫌惡地皺著眉頭,轉身背對著她,看著窗戶的方向,冷冷地說:“你這件奈米連體防彈衣是哪裡來的?”

“我是暗夜狩獵者協會的成員,這是我們協會發的。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們暗夜狩獵者協會,我們協會最護短!”夏初見虛張聲勢嚇唬這人。

她看出來這人對她身上的奈米防彈衣有所忌憚,馬上就拿來做文章。

她沒有任何背景可言,唯一能用的,也就是她為之賣命三年的暗夜狩獵者協會。

其實她也知道協會是不會為她出頭的。

可她賭這人不知道內情。

這人卻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回頭眯了眯眼,笑了,“原來是協會發的啊,那就是人手一件了?”

夏初見:“……”

這是什麼意思?

她並不知道這種奈米防彈衣,是不是在暗夜狩獵者協會里人手一件,可他們小隊的人因為這一次的任務,確實是人手一件。

但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否認。

因此她馬上說:“當然不是,這是隻有特別成員,才會擁有的最新款奈米連體防彈衣,外面買不到的。”

她不傻,從這人的語氣聽出來他的忌憚,因此她就要誇大這種特別,讓對方更加忌憚,從而不敢動她。

這人嗤笑一聲,側耳傾聽了一會兒。

此刻他腦機接入的量子光腦裡,他的一個下屬正在向他彙報:“樊副司,這小隊另外幾個成員都有這種奈米防彈衣,他們說是任務發的。”

這人正是樊成才。

他聽到這裡,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這個賤人專用就好。

不過,這種奈米防彈衣才剛剛研發出來,暗夜狩獵者協會,就能給它的下屬成員配備這樣的最新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