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幀擺擺手,“不必了,你去安排不用回我。”

陳福還想說什麼,看王爺眼睛重新盯住書本,沒敢打擾,下去安頓二人。

沈綰珠和蕭文繡被直接帶到王府後宅,院子挨著,緊鄰住,沒看見安陽王,沈綰珠不免失望。

蝶兒和雁兒卻覺新鮮,這瞅瞅,那看看,“王府比我們沈府強多了,不愧是皇家富貴,一路晃花人眼。”小碟打心眼裡歡喜。

“這是自然。”沈綰珠得意地道,多少驅散了心裡不痛快。

英姨娘睡至夜半,感覺腹中咕咚一下,像是什麼東西落地,驚醒,忙招呼外間屋住的春曉掌燈。

春曉揉著眼睛進來,移燈至帳子前,英姨娘朝下身一看,唬了一跳,鮮紅的血流出來,驚慌地道:“春曉,這是怎麼回事?”

春曉本來正睡得香甜被她打擾,猶自迷迷糊糊,聽主子變了聲兒,睏意全無,一下子嚇醒了,撩開帳子,端燈至跟前細看,春曉未嫁人,也不曾看過誰懷孕,在大房時,只不過是個二等丫頭,上不了主子跟前,看英姨娘流血,有點懵懂,“主子不是懷孕,怎麼還有月事,不是說有身孕月事就停了嗎?”

“該不會是要小產了?”英姨娘自言自語說完,主僕俱唬了一跳,不敢想下去。

英姨娘想起胡三的藥吃了好一陣子,有身孕還不知道,都在服胡三的藥,是不是現在出問題了,心裡七上八下的,詹夫人如今對自己不滿,對門的又虎視眈眈,上房主母又不待見自己,若胎兒真沒了,自己的處境會更遭,想想英姨娘心裡都害怕。

詹少庭若知道胎兒沒了,會怎麼想,巧慧腹中的胎兒就成了寶,拿什麼和沈氏爭。

“主子,快睡吧,等明兒也許就沒事了,天亮找大夫瞧瞧。”

英姨娘血就流了一下,就不流了,春曉侍候換下衣褲,擱在銅盆裡,待天明在洗。

安王府

沈綰珠來了幾日,自己住一個院子,吃穿用度都是家裡不能比,幾個丫鬟僕婦侍候,日子倒也逍遙自在,可沈綰珠要的不僅僅是這些,自打來了,就沒見過安陽王。

她趁著跟前沒王府的人,悄悄吩咐她帶了的兩個丫鬟,小碟兒和小雁兒,“你二人打探一下,看王爺這幾日在做什麼?什麼時候回府,若問不出來,就拿銀子打點。”二人記下。

沈綰珠無所事事,嫌屋子裡氣悶,呆在院子裡,四月天氣溫和,微微細風,舒爽怡人,她就佯作在院子裡嗮太陽,觀察旁邊院落的動靜,蕭文繡的院子卻沒一點聲響,偶爾有丫鬟說上一兩句話,蕭文繡的聲兒一次也沒聽見,那蕭文繡對她不熱絡,像是不想與之相交,她也不好過去探看,納悶她呆得那麼消停,難道她生性淡漠。

有錢就好辦事,不出半日,小碟和小雁就打聽出來,三個人關起門來,小碟神神秘秘地道:“奴婢打聽府裡王爺跟前的人,透出點話頭,說王爺這陣子很少出門,都是在書房裡看書,有時,去馬廄溜溜馬。”

小雁也不示弱,趕緊把聽來的情況向主子彙報,“奴婢問了侍候王爺的人,說王爺平常在府裡愛去王府後花園的聽雨軒和聽風閣。”

沈綰珠想,這王爺有點奇怪,亭臺樓閣怎麼都起成聽雨、聽風的名,難不成沒別的嗜好,願意聽雨聽風,還真少見。

也不及細琢磨,想大概王爺有點文采,浪漫小情結,就吩咐二人道:“你二人這幾日不用幹別的,專門打聽去馬廄和聽雨軒和聽風閣的路。”

這二人辦事效率極高,又不出一日,就把幾條王爺必經之路,打探明白。

沈綰珠苦思冥想,先從何處下手,王爺去馬廄不定時,聽風閣也不好揣度,不能派人天天守著,日子長了,讓人起疑,有了,唯一聽雨軒是需下雨才能去的。

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