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出來這麼大事,眾姬妾丫鬟僕婦齊聚上房,張姨娘和丁姨娘暗自解恨。

丁姨娘恨吳氏恨得牙根癢,沈綰玉已生下一女,吳老太太和姜夫人頗為失望,吳景蘭也待她不似從前,她生產這段日子就去綠玉和紫玉屋子裡,沈綰玉出了滿月,吳景蘭過來她房中幾次,她剛生產完身子發福,體態未完全恢復,甄氏知道吳景蘭素喜細腰美人,自沈綰玉生產後,就命大廚房給沈綰玉進補,不惜破費銀兩,整日湯湯水水不斷,沈綰玉只道她不知如何轉了性,還樂得受用,誰知一月下來,體重劇增。

沈綰玉是怎麼努力都恢復不到做姑娘時的窈窕身段,雖未哺乳,孩子有奶孃帶,雙峰未下垂,可已顯鬆弛,腰間生出贅肉,吳景蘭嘴上不說,可腳步往綠玉和紫玉房中的次數多了,間或去甄氏房中。

沈綰玉一出滿月便去甄氏跟前立規矩,甄氏總是陰陽怪氣地,沈綰玉又沒城府,吃了不少暗虧,還好在甄氏沒打算把她的孩子抱過去養。

丁姨娘這陣子心裡銜恨,沈綰玉如今落得不上不下的,都是吳氏這嫡母所害,就適時撥火,道:“管鑰匙那個婆子就該治罪,不會是她故意放跑的吧。”

沈老爺一聽,若是那鑰匙的婆子故意放跑的,那興許知道沈綰貞的下落,就命人,“把看後門的那婆子找來。”

看管後門的葛婆子嚇得一溜小跑,來到上房,進門就跪下,扯開嗓門,“老爺、太太,冤枉老奴,不是老婆子放跑的,今兒陳媽媽帶人來問老奴,就說是老奴忘了鎖後門,老奴眼真真的鎖上門,跟前還有大廚房的人看著,老奴敢對燈發誓,若有一句謊話,讓老奴不得好死。”

說吧,叩頭大呼冤枉。

沈老爺皺眉厲聲道:“後門的鑰匙誰管著?”

陳昇家的看怪到自己頭上,忙出列,“老奴管著,昨兒有事,給琉璃姑娘了。”

沈老爺又看向琉璃,嚇得琉璃忙跪倒,“奴婢冤枉,鑰匙一直別在腰裡,這老婆子取去,後來送回來,奴婢沒在屋裡,回來看見鑰匙放在桌子上就收起來了。”

吳氏眼睛精光一閃,問葛婆子:“鑰匙送回來,給誰了?”

葛婆子嚇得忙大著嗓門道:“老奴看琉璃姑娘不在,就放在桌上,屋裡就鳳兒姑娘,就告訴鳳兒姑娘了。”

沈老爺和吳氏的目光轉向鳳兒,沈老爺的目光柔和少許,態度也和緩不少,“鳳兒,你倒是說說,可看見鑰匙?”

吳氏盯著她,有幾分狐疑,眼神瞬間變了幾變。

鳳兒看沈老爺問到她頭上,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道:“這位媽媽告訴奴婢,奴婢也沒理會,就忙別的去了,至於鑰匙何時收起來,奴婢沒注意。”

沈老爺嗯了聲,她不信是鳳兒做了手腳,雖然她過去侍候過沈綰貞,可侍候時日不長,現在又是自己的屋裡人,犯不上為舊主子冒風險。

沈老爺又朝上房的丫鬟看了看,心想,這一定是那個得了好處,收了錢財,放了三丫頭。

繃著臉,對吳氏道:“一把鑰匙都看不住,什麼時候跑的不知道,可見你管家疏漏,今兒這樁事,我暫且不計較,若在發生這樣的事,家你也不用管了。”

沈老爺當中一干妾室通房下人面下她的臉,吳氏也不敢吱聲,低頭坐著,臉紅一陣白一陣。

沈老爺發過火氣,冷靜下來,問吳氏道:“你想想她能去那裡?”

吳氏也想不出沈綰貞究竟躲去那裡,詹伯府打死沈綰貞都不會去的,那能去那裡?

沈老爺看吳氏的眼神冷了幾分,肅色道:“可見你平時是怎樣對庶女的,太后說得不錯,你的的確確是沒上心。”

吳氏咬嘴,心裡暗恨沈綰貞,竟給她點眼。

沈綰貞躲在偏僻的地方,這院很大,白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