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裴紹庭緊擰著眉,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自報家門的男子。他不記得什麼時候有認識過這樣一個人。

一聲刺耳的玻璃破碎聲打破了場內靜默的氣氛。

胡悠悠吃驚地望著臺上的翟靳東,手裡的水晶杯已在剛才聽見他名字時,瞬間滑落到地上。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令她感到驚怕的念頭。

寒?難道翟靳東就是羅陽口裡那個殺人不眨眼,傷人不手軟的黑幫頭目?

不!這怎麼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緩緩搖頭。

翟靳東朝胡悠悠的方向淡淡瞟了眼,旋即平靜無波地又將視線轉回到裴紹庭臉上。

他嘴角勾起一彎諷刺的弧度,繼續道:“我曾經還有過另一個名字,不過已經快20年沒有用了。想知道嗎?”

始終神情嚴峻地盯視翟靳東的裴紹庭,疑惑地蹙了蹙眉。

翟靳東忽地低笑出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對方。

剎那,他漸漸攏起笑意,表情變得陰鷙。鷹隼般的利眸緊緊盯視著裴紹庭。不緊不慢,一字一頓道:“裴、向、東。”

三個字擲地有聲地落入裴紹庭耳中。

瞬時,裴紹庭滿臉震驚,像是聽到了絕不可能聽到的話一般。他向後趔趄幾步,嘴裡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

狂肆的笑聲隨著裴紹庭的低喃逐漸響起,繼而響徹整個會場。

裴向風手中的酒杯瞬間被捏碎,堅硬的玻璃渣尖銳地刺入他寬厚的掌心。他雙眸危險地眯起,迸發森冷的寒光,一股冷冽的風暴聚攏在周身。

會場裡的每一個人都噙著一種探究的目光看向臺上笑得放浪形骸的翟靳東。

裴向東?和裴向風只一字之差?他和裴家之間是有什麼關係嗎?

胡悠悠也不淡定了。今晚的資訊量實在太大,她一時沒法接受。

翟靳東剛才說自己叫寒,現在又說他是裴向東。

他居然姓裴!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翟靳東已收住笑,緊盯著裴紹庭的目光裡盡是譏誚。

“為什麼不可能?”他諷笑一聲。

裴紹庭穩住心神,默不作答。

“因為他已經死了。對嗎?”翟靳東語帶嘲弄的替他回答。

一波駭浪在裴紹庭眸中驚起。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翟靳東朝徐律師遞去一個眼神。徐律師會意,立即開啟另一份檔案。

“裴先生,這是寒先生與您的dna鑑定書,請過目。”徐律師將檔案遞到裴紹庭面前。

“什麼?”裴紹庭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翟靳東,抬起手顫微微地接過檔案。

胡悠悠和大家一樣,早已驚得合不攏嘴,卻又不得不乖乖閉上嘴,靜候臺上的幾個人將謎底公佈於眾。

所有人都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看著手裡的檔案,裴紹庭面容慘白,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地激動起來。“不。你騙我!你不會是向東。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裴向東不是已經死了嗎?20年前,是他親自派殺手去幹掉他們母子2人的。這個人一定是冒充的,他絕對不可能是裴向東。

翟靳東哼笑一聲,徐徐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道:“你失算了。我還活著。”

語畢。一抹嗜血的笑容在他臉上浮起,看得裴紹庭驚懼萬分。

他們說了什麼?為何一個笑得輕邪鬼魅,而另一個則像是真的見到了鬼。

底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忍不住臆測,開始竊竊私語。

“各位,想必大家剛才對裴老爺子的遺囑已聽得很清楚。但凡能找回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