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婚姻那麼重要的,而且小婉也說過,她並不是刻意想要離婚。

“戒指已經不在我這裡。”她說著已經低了頭。

張慧吃驚的望著她,她輕輕地攪拌著碗裡的湯,目光裡閃著寶石般璀璨的光,卻是有些悽美的。

“我已經還給他。”小婉又說,很坦然。

“這……你不是說……”

“我說我不會主動提離婚。”她還是笑著,那麼低調,誠懇。

“其實當初,他說要選戒指的時候我就說過,像是我們倆這種關係,隨便買一個戴上就行,現在是回到過去,還他那枚特意定製的戒指的時候了。”她笑著說,很輕柔地聲音。

張慧望著她那微笑著的樣子卻不自禁的難過:“我跟你爸爸這樣,你們倆也這樣,咱們孟家這是要完嗎?”

不由的眼淚就要掉下來,小婉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小婉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能再帶著那枚戒指,尤其是昨晚之後,她想,她該把他的心還給他,後來想想,其實當初她就不該接受那枚戒指,如果當初不戴上那枚戒指她就不會動了心愛上他。

深夜裡她獨自站在書房的視窗望著門外,雙手輕輕地抱著自己的雙臂,就那麼傻傻的望著外面的夜色,某處一點兩點的光芒閃爍著,卻是再也暖不了她的心。

一切都結束了!

到此刻,他們倆回到最初的時候。

但是當垂眸望著手指上的劣質戒指,不久後她緩緩地取下。

不習慣,除了那枚戒指,她都不再習慣。

轉身走到沙發裡坐下,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孤獨地坐著。

窗前的落地燈昏黃的燈光打亮著床上,她在床腳不遠處的沙發裡坐著,把戒指輕輕地放在茶几上,然後緩緩地靠在沙發後背,把自己嬌柔的身子包裹住。

而深黑的夜裡他開著車子到了公寓門口卻是許久沒有進去。

那天,她敲了他的門,跟他打招呼的方式看上去很自如,其實他心裡覺得很僵硬。

忘了見她時候到底是什麼心情,只記得她理智的拿出懷孕單子給他看的時候他有點抓狂,卻是認為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其實以自己的性子,完全可能讓一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去醫院打掉孩子,但是那一刻,他竟然沒有。

那天她明媚精緻的樣子,彷彿就在昨天。

那個堅定的聲音裡充滿著堅強跟獨立,還有——自以為是。

他拿出鑰匙開啟門,燈還沒開啟,他便聽到刷刷的聲音從窗前傳過來'綜'攻陷之神。

以前,她愛半夜裡在窗前作畫,只開著窗前的一盞落地燈。

如今,她好似也站在那裡,勾勾畫畫,修修補補,很認真,認真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時他看著她站在那裡畫來畫去,只覺得不可思議,只覺得是個笑話,腦子太好使的人往往手腳就不夠靈活。

她不是個例外,只是熟能生巧。

緩緩地走過去,望著那個新買來的畫架,他已經放好紙,看著旁邊放著的筆還沒有削好,他坐在了那個椅子上,然後拿著削筆刀把筆頭放進去,輕輕地旋轉了兩下。

後來卻突然停住了那個殘忍的動作。

垂著的眸子瞅著旁邊放著的小刀,那是她平時喜歡用來削鉛筆的刀子,他拿了起來,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捏著筆頭,然後學著她當時的樣子一點點的開始。

這個辦法更殘忍,因為切膚之痛一下下的還不如一下子結束來的利索。

但是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孤獨的夜裡。

在這個偌大的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公寓裡,他卻寧願坐著這樣看上去有些愚笨的事情,只好似,等他把鉛筆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