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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是個正常人,卻也有很多珍視的東西抓不住留不下,更何況是鍾離,站得位置高,看得遠,比自己想得開。

顏晏終於抬頭看他“鍾離,我不走了,我走了也沒地方去,就賴在你這吧,你別煩我就行。”

鍾離的眼眸好似基石打碎的湖面,陽光下,葡萄藤下投來細碎的陰影,卻遮不住他眼裡的好奇與感激,那是一瞬間被照亮的瞳孔,放射著探究又認命的光彩。

鍾離笑著點點頭“真是怕了你了。”

☆、回北平

小玖婚禮過後生活恢復了往常,崇慎沒想過自己能在草原呆這麼久,久到見識了一遍四季更替,本想著放鬆一下心情就回去,可以越是放鬆了心情卻越留戀這片土地,齒為骨,發為血,本是孃胎裡帶的東西很難轉變,可是經過草原的風沙吹席,卻越發變得野性難馴,身體如草原黑厚堅實的土地,性情如額爾古納河中長年累月洗刷的灘石,馬上的生活曬得他面板黝黑,一揮鞭,一射箭之間能看到勻稱的肌肉以及被太陽曬的滾燙的汗水,連小玖都看出了他巨大的變化,人比以前隨性了,活得越來越糙,從前飲不下的酒現在都是一碗一碗得倒,原來讓人伺候著的小王爺現在經常跟人手抓著肉大口塞著吃大口喝著酒,醉了就卷在草垛子裡湊合一晚,賭牌的時候他聲音最大手氣最佳,連笑容的弧度都有變化,冒著胡擦的臉總是泛著年輕的朝氣與蓬勃,擼著袖子撩兩把水就算洗一次臉,博克(摔跤)的時候總是最歡實最出眾的一個。

“你瞧,他上輩子怕是草原上的人,這輩子找到了根。”小玖同那日蘇說,那日蘇笑了笑“等他真正走出來的時候,估計才肯回去吧。”

“怎麼?他還想著顏晏?”

那日蘇看了看小春的蒙古包,不出所料,那姑娘趴著氈門偷偷看崇慎,小玖順著那日蘇的目光也瞧見了小春,這會才意識到“你妹妹喜歡崇慎?”

“原本我也不知道這姑娘心思,上次帶著崇慎去牙克石市買珠子,這丫頭非要跟去,臨要回來才把崇慎拉到一邊,塞了個鹿角做的鼻菸壺給他。”

“鹿角做的鼻菸兒?那不是很貴嗎,她哪來的錢?”

“我過去看的時候,崇慎正玩味得擺弄著那支鼻菸壺,然後還給了小春,小春急得快哭了,情急之下才脫口而出。”

“脫口而出什麼?”

“她說聽那欽部說崇慎喜歡穿鵝黃色褂子的姑娘,這個倒要怪我了,是我有次打哈哈跟那欽部提過顏晏的事,他好奇顏姑娘的長相,我跟描述了一遍,還說聽說倆人第一次見顏晏穿蔥綠色的旗袍,之後一眼忘不了的是穿了見鵝黃色的褂子。”

“崇慎一定覺得小春還是個孩子,很好笑吧。”

“哪有,崇慎也還是個孩子,面子上一下子就垮了,沒存住氣,惡狠狠地把鼻菸壺塞小春兜裡,然後讓她以後不要學顏晏。”

“他怎麼這麼不懂事。”

“這一年從沒人在他面前提過那個名字,小春冒冒失失說了,哪怕沒指名道姓的說出來,但是也激怒了崇慎,我也覺得自己妹子委屈,安慰了兩句,這一安慰可不好,我為了討她開心,說她跟顏姑娘一樣有兩顆小虎牙,現在小春更越挫越勇,覺得自己肯定能行。”

小玖望了望還躲在氈門後面偷瞄崇慎的小春,淡淡得說“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麼久了,早晚該有個人代替我妹妹;若是非要有個人,小春很不錯。”

崇慎跟那欽部正在比賽掰腕子,崇慎背對著蒙古包,那欽部一眼就瞧到了自己妹妹,這會兒倆人正努著勁吱呀咧嘴的較量著,眼看那欽部要敗下陣來,他忽然朝崇慎咧嘴一笑“哎呦喂,不知道哪家黃花大閨女在後面瞧著呢,真是有女人緣啊~。”

本以為崇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