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了下內心的不悅,皇帝聹說道:“怎麼,皇后見到朕竟不行禮?”

水靈靈怔忡一下,水眸微眯,僵直欠了欠身道:“臣妾參見皇上”冰冷的話語,沒一絲溫度,冷的傷人。

“平身。”皇帝聹掃了眼依舊輕搖著的搖籃,眼底生出厭惡之色,隱藏得極為隱秘。

不願與皇帝同處一式的水靈靈冷著臉,朗聲道:“來人。”

“奴婢在。”鳳暄宮的大宮女笑穎、纖眠趕緊衝進來。

“皇上駕到,為何不稟報?”竟讓皇上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真是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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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有些憤慨;若非白天皇帝對璃軒的徹底無視刺痛了水靈靈的心;方才她也不會想事情想得那麼出神;以至於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隱隱的,略微不安,自殘陽接任幽婉閣主之後,夜深人靜之時不時回來探望她,若是殘陽瞧見方才的情形,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殘陽,是那樣疼愛她,疼愛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無法容忍任何人傷她分毫,而皇帝……

若非她苦苦哀求,只怕他會第一時間不顧一切取樂皇帝項上人頭,更別提幫他。

纖眠飛快瞟了水靈靈一眼,見她身上衣物完好無損,髮絲不顯半點凌亂,悄悄吁了口氣。

笑穎惶惶道:“奴婢該死,是,是皇上不讓稟報的。”伺候皇后許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后變臉。

皇后對她和纖眠的好,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的。

皇后命左右院判悉心治療她們,每天讓人煎最名貴的藥、燉最滋補的補品給她們喝,派專門的宮女伺候她們,閉門至今,為的就是等她們的身子完全康復,皇后的身子骨比她們結實,半個多月就完全康復了。

有舒相的悉心照顧,太醫的悉心照料,奴才的小心伺候,皇后的月子坐的很好,決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沒來鳳暄宮探望過一次。

黛眉輕擰,水靈靈猜不出皇帝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吸了口氣,說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還要早起上早朝,早些安置吧。”

皇帝聹嘴角揚起諷刺弧度,好個***成性、不知掩飾的賤人。

笑穎纖眠同時一驚,伺候皇后多時,她們對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瞭解,皇后如此說,難道是想……

“小李子”,水靈靈輕喚一聲,小李子忙進內室小心伺候,“去傳敬事房綠頭牌,看看皇上今晚想在哪個宮安置,命人早做準備,耽擱了皇上安置的時間,本宮定不饒你。”

譏諷的弧度,僵硬在嘴角,皇帝聹像看怪物似的凝視著水靈靈,犀利如刀的眼神,似要看進她心底,窺透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許久,只看見赤裸裸的漠視,以及一絲絲厭色,不多,僅僅是一絲絲而已。

“不必了!”怒聲大喝,皇帝聹陰沉著臉,“朕寵幸哪個妃子,不必皇后安排!小順子!”

毛離順佝著身子出現在皇帝聹跟前,低垂著的手,輕顫著:“奴才在。”

“去來儀宮!”抬腳便走,龍行虎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跨得相當大,似急於去來儀宮見賢妃。

“是。”

“臣妾恭送皇上。”水靈靈欠身恭送,迫不及待的模樣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行為上倒做的十足,氣得皇帝聹險些爆跳如雷,驚得一干奴才叫苦不迭。

皇帝聹猛然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水靈靈:“皇后,你好得很啊。”

他是想收斂情緒,是想隱忍藏鋒,是想例行公事,但面對一個將他威嚴徹底踩在腳下的女人,他怎麼忍得住?

要他賠著臉,去討好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做、不、到!

眼底滑過一抹幽然薄霧,舌尖,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