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的光從開啟的門照到因澤的臉上,那臉上絲毫沒有她剛剛語氣裡那種因為形勢所逼而顯示出來的無奈和傷心。相反,洋洋得意,開懷而笑,就像個裝病的小孩兒,從父母手中騙去了麥芽糖,糖吃進嘴裡了,她不裝病了不說,還得寸進尺的炫耀著自己的勝利,費揚古一腔怒火熊熊燃起。因澤見狀一愣,眼珠一轉,笑著說,“費哥哥,我有兩個陪嫁丫頭,模樣性情都算拔尖兒,就住在後院的廂房裡,你去那裡歇著吧,她們可會伺候人了!”

費揚古霍的轉過身,一臉憤怒,“把老子當成要飯的打發,除了你,老子還就不稀罕別人伺候了!”說著,他幾步上去,脫了外袍,把坐在床上的因澤推倒壓在身下,因澤嚇壞了,語無倫次的說,“你幹什麼,咱們,咱們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哼,我不怕被你連累,做了我費揚古的老婆,就沒人敢要你的命,至於你,誰叫你自己畫的什麼夢中佳偶啊,要是有朝一日被我連累了,你也就認了吧!”費揚古一面說一面手忙腳亂的扒著因澤身上的衣服,外衣脫掉後,次啦一聲,中衣的盤扣全被撕開了……

第八章 小人難養也

北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熱鬧異常,費揚古與他父親昔日的下屬並馬而行,“老哥,前面那個酒家的竹葉青還算道地,咱爺倆去嚐嚐啊?我做東。”中年的副將笑著擺手,“不了,不了,趕著回去,你嫂子在家等著呢!”“那有什麼,喝兩口酒而已。”副將低頭理了理韁繩,有幾分莫不開,“那個,你嫂子肚裡剛懷了小七兒,怎麼也要回家和她做做伴兒啊!”費揚古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我的媽呀,剛把嫂子從揚州接來也才三個月吧,老哥,我這下可知道什麼叫老當益壯了!”

副將無可奈何的瞪了一眼費揚古,“笑,你還笑,那幫沒媳婦兒的小兔崽子笑,你這個昨兒剛成親的也笑。喝什麼酒喝酒,快回去接茬兒和人家哥哥妹妹去吧!啊?”費揚古一聽這話立馬兒蔫了,也不笑了,手拉韁繩,目視前方。副將瞄了一眼,“怎麼了,說起自己來就老實了?昨兒新娘子給你下馬威了?來,讓哥瞧瞧,踢哪兒,打哪兒了?”副將說著就去伸手掰費揚古的肩膀,費揚古不耐煩的一推,“你別提了,哭,就知道哭,從昨晚一直哭到今早我走,好說歹說都不行,本來就沒耐性,她還沒完沒了了,你說說!這成親嘛,夫妻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犯得著哭一晚上嗎?”費揚古越說聲音越大,路邊行人紛紛側目,副將連忙扯著費揚古示意他小聲兒點。

費揚古收聲後,悶悶的催馬接著往前走,副將也跟上,走了一段,路上行人少了一些,副將笑著俯身湊到費揚古的耳邊說,“老弟啊,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從前沒沾過女人?”費揚古皺眉片刻,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哎呀,那你就不能怨人家哭了一晚上了,都是第一遭,倆人肯定一個急得很,一個怕得很,碰巧你又是這個炮仗脾氣。而且你想啊,見了血能不疼嗎?人家還是個千金大小姐呢!這事兒不能怪她,怪你。”費揚古扭著眉頭, “哎,看她那架勢,恐怕這輩子都不打算理我了。我,我可怎麼辦啊。”最後一句聲音很小,可是副將還是聽見了。

“哈哈,臭小子,難怪要請我喝酒了,是打算向我討主意的吧?那好,我就告訴你一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你知道啊,可是你不懂,什麼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那是說,這女人啊,和小孩子一樣,都是要你花心思,去哄去疼的……”費揚古哭笑不得的打斷,“哎呀,老哥,我爹總說讓你多讀幾本書,你也沒聽進去啊,那小人,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副將瞪眼說,“不是這個意思怎麼了?不是這個意思也是這個理兒,總之啊,怎麼對小娃娃,你就怎麼對女人,沒跑兒!”費揚古稍有為難,“可我又沒養過小孩兒。”“沒養過小孩兒,那你還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