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晾到一邊,訕訕的說,“什麼玩意兒,鄉巴佬一個。”說著往林珩身上貼,林珩一側身,她撲了個空,便嗔怪道,“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林珩自嘲一笑,看著費揚古離去的方向,輕聲說,“我以後也得學著人家潔身自好了?”“你?為什麼?”“聽她說過一次,所以我覺得,她喜歡這樣的。對了,東西呢?”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往林珩手裡一送,嘀咕道,“我真不明白,你總管我要這個幹嘛?”林珩把瓶子拿好,轉身往裡面走,就聽後面的女子忽然喊住他,“林公子,你不是答應過我嗎?你說你會贖我出去!”

林珩停住了,半晌回頭,“雲衣,等我這次從徽州回來,我會讓人送銀子給你媽媽,然後買個小院給你住,我有不少做商人的朋友,我幫你物色個人品好的,到時候,你嫁過去做小,不是挺好的嗎?”雲衣像瘋了一樣的撲過去拽著林珩的衣領道,“你這個混蛋!隨便嫁個商人我還用等到現在嗎?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羅雲衣除了你林公子誰都不嫁!你連老婆都沒有,你憑什麼不娶我?做小老婆做外室都行!你出爾反爾,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個小因?”林珩一愣,雲衣接著咬牙切齒的說,“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這兩年,你在我身上最得意忘形的時候,就閉著眼睛小因小因的叫!”林珩忽然一臉憤怒,他將雲衣狠狠的推到一邊,指著她鼻子說,“我林珩就說一遍,小、因這兩個字不是誰都說得的!你再敢造次,我讓你媽媽把你送到下面的窯子裡去!”說罷,他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雲衣哭得泣不成聲。

這天晚間,喝得醺醺然的費揚古走在清明時節的大街上,無端的想起了去年清明前,因澤寫的一首詩:

北地春

微雪揚盡北地涼,清明倚窗覓春光。

素手扶鬢學稚柳,憨問何來鞦韆蕩?

作者有話要說:哎,不知該怎麼感謝姐妹們,唯有像吉姐說得那樣,多更新,勤更新,早一點兒寫完!

哎,要去學習專業知識了,又被老媽罵,整天就知道玩電腦,不知道上進,555555,冤啊。

第四章 袖手天下去

這天晚上,臨睡前,費揚古躺在床上,因澤對著鏡子摘去耳環和髮簪,一頭烏髮傾瀉而下,齊至她坐的繡墩,撩人心絃的柔媚,費揚古心裡一動,差點兒忘了自己要說的話,他清了清喉嚨,開了口。

“澤澤,今天是你林師傅的四十大壽,你忘了?”

“我知道,清明,怎麼會忘。”

“那你沒給人家送東西嗎?”

因澤將剛剛摘下的偏鳳釵捏在手中,勁用大了,指尖泛白,屋裡一片靜寂,費揚古嘆了口,擺好枕頭,躺在床上,過了好半天,他又看似無心的說, “你明天給林先生送上點兒什麼,就按去年安王做壽時來。以你的名頭送,不過,禮單上別忘了添我的名字。”

第二天,費揚古還特地問了因澤,東西有沒有送去,因澤回答,按他說的,已經送出去了。費揚古點了點頭。也不知他心裡到底清不清楚,這樣的一份厚禮,到底是給人家錦上添花,還是心頭添堵?

這天黃昏,阿汝坐在迴廊下,手裡剝著蓮子,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簷上撲閃翅膀的麻雀,安閒極了。費揚古從外面回來,阿汝站起來道了聲,“將軍回來了?”費揚古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急匆匆的去往因澤起居的花廳,而是笑著說,“幹什麼呢?”阿汝把碗放到旁邊,“把蓮子剝一剝,挑一挑,晚上給你們煮湯喝,天快熱了,容易上火,多吃些蓮子好。”

費揚古哈哈一笑,“我又沾澤澤的光了!別站著,坐,坐!”阿汝坐下,低聲笑道,“你們誰沾誰的光還不一定呢!”費揚古在阿汝放碗的一邊坐下,從裡面拿出幾顆蓮子,往嘴裡一扔,嚼了嚼,“怎麼不覺得苦?”“不是新鮮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