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史子孝的忠誠部下。只是,這個時候但凡有點血性的漢子,似乎都會選擇為主報仇吧?

面對這群妄圖衝出包圍圈、不知所謂的紫琉國士兵,李朗並沒有如平阮兒一般有如此多的思慮,他當即揮手道,“殺!”言簡意賅。很顯然,他也瞧出了這群人對史子孝的不同,他們並不是普通計程車兵,是不可以降服的,所以只有斬草除根。

命令既下,他當即大步走到了平阮兒身旁,不動聲色地將自家老大打量了一番,以確認她是否是真的沒事。若非經護法手疾眼快,他很難想象老大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那焰火分明被經過特殊處理才得以發出如此威力,將人炸得血肉模糊,肢體斷裂。

兩軍很快交戰在一起,焦黑的土體上立即多了紅熱的血,那猩紅的液體飛濺、淌下、滲漏,澆灌著從縫隙中探出頭來的荒草。

火光下,所有的呼聲、吼宣告明近在耳畔,卻又好似漸漸遠去。不知為何,平阮兒的耳邊一直迴盪著史子孝最後的那番話,“平阮兒,作為我一生的敵人,我突然很好奇你的結局,不過我估計你只能是那煙花過後滿地的紙屑和泥土渣子,你的人生,成就了皇甫勳的偉業,所以你只能是焰火的犧牲品。既然如此,便由我贈你一場繁華焰火罷!”

望著被人抗在肩頭死透的史子孝,她心中突然湧上一種不安來,他似乎早已策劃了這一場死亡,如果當真如此,這人所說的繁華焰火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而且這些人忙於帶著他的屍體撤退,說明……

“住手,撤退!快!撤退!”她臉色驟然煞白,急忙朝眾人命令道。若她所料不差,史子孝步速雖然比她慢些,卻也足夠有時間在信州城中動手腳,而最簡易的方式,就是埋下這種威力十足的煙花!

果不其然,她人剛衝出去,就在塌陷的牆根下看見了咻咻的冒著火星的引線,放眼望去,每個黑暗的角落裡似乎都有火星吞吐,這樣的範圍,足以將整座城完全炸掉。

這才是史子孝的後招吧?

“快!快!”

被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煙花綻放弄得心驚膽戰計程車兵們很快也發現了這些引線,當即自動地加快了速度。只是赤炎軍人數眾多,這一慌神,隊伍立即亂了起來。

混亂之中,已無人記得去圍堵那些紫琉國的殘兵,而己方軍隊也因為慌亂失了秩序,即便有將領在一旁維持,卻還是發生了不少了絆倒踩踏的事件。

見狀,平阮兒急忙策馬調頭,卻被經護法一把拽住,“你不要命了!”

她果斷地反手將韁繩抽回,面容嚴肅,眼中卻還是掩不去焦急之色,鄭重道:“這樣下去根本逃不出幾個人,還沒被炸死就先被自己的戰友踩死了!放手!”說完便不顧一切地往回衝。

李朗對平阮兒的命令自是絕無二話,當即追了上去。

望著二人如出一轍的騎馬姿勢,經護法恨恨地吐出一口濁氣,緊跟著策馬追上。

“全體都有!維持秩序!否則,軍法論處!”平阮兒用內力吼出,聲音冷肅,充滿了讓人敬畏的力量。

“快,維持秩序,全速前進!”李朗緊跟在一旁輔助她。

有平阮兒和李朗兩人在場監督,秩序頓時好了不少。一旁緊跟而來的經護法一心只記掛著平阮兒的安危,此刻他一邊用餘光瞄著她的動向,一邊注意著那些角落裡不斷燃燒的引線。

不斷縮短的引線彷彿讓他看到了不斷逼近的死亡,只是……

奇怪,這引線也未免太長了!

他突然飛身下馬,幾個縱躍朝引線所在奔去。先前因為四面八方每個角落都有引線,所以他們從未動過拆卸煙花的念頭,而此時,發現不對勁,他自是要來檢視一番。

平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