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是,我願配合調查!”

“四月初十商巧巧休沐,當日下午申時回到壽安伯府,可是如此?”

郭陽神色激動,“是!”

“世子——”他身邊侍從吳勇急切呼喊,也沒攔住。

郭陽看了眼吳勇,神色略有些緊張,不過他還是握了拳,神色堅定,“當日商巧巧確在我府中!”

“很好,”趙杼眯眼,“四月十一,你家下人將商巧巧屍體帶到北街燈芯衚衕,還給商敏敏,並丟下二十兩銀子,可是如此?”

“是!”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還請世子賜教。”趙杼聲音低沉,很有壓迫氣勢。

“商巧巧不是我殺的!”郭陽眼睛睜大,“我那日——”

“世子!”吳勇緊緊盯著郭陽眼睛,目光肅穆森寒,“想清楚了再說話!”他說這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盧櫟猜,若非二人身份差距太大,這吳勇大概想直接揍郭陽一頓。

見吳勇嘴唇無聲開合,擔心他破壞郭陽招供,盧櫟趕緊拉了拉趙杼袖子。

趙杼食指中指並起往前一劃,暗衛邢左洪右就跳了出來,按住吳勇把他押了下去。

郭陽看到眼前這一幕,突然有些後悔,或許他不應該那麼衝動,或許吳勇提醒的對……

見到鐵釘,他認定自己不是兇手,可那天他狀態不對,精神亢奮玩興很高,醒來後好些事情記不清了。沒準是玩的太過,興致起來連鐵釘都沒放過,真的誤殺了商巧巧?

“郭陽。”

正思索間,郭陽聽到趙杼叫他的名字,身體又是一抖。

現在身邊沒人提醒,他卻不敢再隨心所欲說話,“呃……我也不知道商巧巧怎麼死的,但我沒殺她!”

“那日你做了什麼?”

“就同往日一樣……”郭陽眼珠子直轉,“吃、吃完飯,在書、書房寫字看、看書,之後回房睡覺。那商巧巧想爬床!對,她想爬我的床!”

郭陽說話越來越流利,“我睡覺死,一睡著天王老子也喊不醒,她想爬床肯定不能如願。可我也不知道她要爬床啊,可能翻身時壓到了她……我胖,手腳都重,可能壓住後她跑不脫,所以我醒來時,看到她在我床上……但她怎麼死的,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他現在與之前表情大不一樣,焦躁激動盡去,目光也平靜了下來。

沈萬沙跳過去與盧櫟咬耳朵,“那會兒還嚷嚷著要配合咱們讓咱們給他伸冤,身邊長隨隨便說句話就反口,一定有貓膩!”

盧櫟非常同意少爺觀點,問郭陽:“你不知道商巧巧什麼時候,又為什麼出現在你床上,起床後就發現了她,當時她已死去多時?”

“是!身子都涼了!”

“你當時以為你殺了她。”

“是……”郭陽抿嘴,“我以為我把她壓死了。”

“哦?”

“府裡大夫說的,還有後來商敏敏告狀,府衙仵作也說有此可能。”

沈萬沙有些好奇,歪頭拉了拉盧櫟袖子,“一個大活人,會被人壓死?”

“有可能。”盧櫟解釋道,“我們呼吸,是靠胸腹呼吸肌收縮舒張實現,當胸腹受到外來壓力超過呼吸肌收縮力時,呼吸運動便無法正常進行。人若不能正常呼吸……”

“便只有死了。”沈萬沙突然覺得很可怕,“我之前聽說過小孩子玩耍,將同伴埋在土裡,只剩頭部在外面,但那個同伴還是死了,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盧櫟頜首,“有可能。”

但這樣死亡的個體,屬於窒息而亡,身體上會有嚴重窒息現象,比如顏面青紫腫脹,結膜充血,水腫,出血,面部頸部胸部皮下會大量出血點,肺水腫,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