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顧新橋一直望著他前方的空座位發呆。好像想了很多東西,實際上卻什麼都沒想。

下午的時候,有一個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學生直接走進了教室裡。別說是全班了,即使全校的師生也沒見過這麼個人。如果曾經見過這樣的人,即使是高度近視,那也是有印象的,畢竟,這樣的人,太扎眼了。

這人留著豎直的板寸,根根分明,本應是硬朗濃烈的帥氣卻因為本身自帶的溫潤氣質,出奇地融合在了一起,使得整個人更像是小白楊一般,高大矯健,偉岸正直。

這人直接坐到了顧新橋的前桌。

還在發呆的顧新橋一愣,看到這人扭頭,更是愣住了。

“小橋!”張遼渺摸著自己扎手的短髮,特別不習慣。

很幸運昨天的打架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流了血,但是隻是小傷,唯一的不幸,就是因為傷口的原因只能把他那驕傲的貴族髮型剃成了勞改犯髮型了。這個感覺大概就跟古代的帝王被叫去跟民工一起修長城一般,讓他覺得很是哀傷。

顧新橋聽見他的聲音,指著他的頭髮,大聲笑了出來。

張遼渺第一次見顧新橋笑得這麼開心,也開始傻笑。

此後,高一四班的學生上課更是不怎麼專心了,一有茬就往後面瞅。之前角落裡有個顧新橋,就已經足夠勾人了,現在才知道張遼渺那個非主流原來長得能跟顧新橋比肩,呵,這更是令人覺得比顧新橋還讓人覺得稀罕了。

☆、03

週一的升旗儀式,全操場迴盪迴盪著校長慷概激昂的講話。

站在講臺下面的學生百無聊賴,一個個都在發呆。

高一四班男多女少,男生正好比女生多兩個人。按個子排隊,全班第二高的顧新橋站到了男生隊伍的最後一個,為了讓隊伍好看又好數人,全班第一高的張遼渺則站到了女生隊伍的最後一個。這下,兩人從教室的前後桌變成了操場上的“同桌”。

張遼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糖,剝開糖紙,看了旁邊的顧新橋一眼,正準備塞嘴裡,被顧新橋一肘子打了下來。

“唔!”張遼渺吃痛,可憐兮兮地看著顧新橋。

顧新橋低聲道:“吃什麼吶?”

張遼渺捂著胳膊也低聲道:“糖!”

“啥糖?啥味兒的?”

“硬糖,抹茶味兒的!”

顧新橋最喜歡抹茶味的東西了:“有好吃的不懂得分享啊?”

“最後一塊了!”

顧新橋一本正經地翻了一個白眼:“什麼東西都是從最後一個看出來品德與精神……還有情感的。”

張遼渺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糖,伸給顧新橋:“喏,給你吃。”

顧新橋面不改色,心裡卻樂開了花。

還蠻大的一塊糖,因為是硬糖,所以也掰不成兩半。顧新橋含著糖,覺得這塊糖看著大,放進嘴裡更大,比想象中的還硬,含了半天化不開也咬不開。放舌頭中間吧,頂著上顎疼,放嘴的左邊或者右邊吧,又顯得他的腮幫子好像腫了起來。重點是,這顆糖太甜了,含了才一會兒就甜到嗓子眼發齁。想吐出來吧,但其實這顆糖也的確挺好吃的,抹茶味特別濃。

看著顧新橋皺眉,張遼渺問:“怎麼了?”

“你這是什麼糖啊!太甜了!還這麼大!第三節課下了都吃不完!”

張遼渺一臉你這個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哼!我爸從日本拿回來的,給我弟弟買的,我只有一顆,我都給你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味兒!”

顧新橋不稀罕這樣的好意:“那你還是拿回去吧!”

“我怎麼拿?”

顧新橋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