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幾個人氣的。三個人想打我一個。」杜春分冷笑,「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姜玲:「你讓甜兒她們纏著邵營長,就不怕邵營長趕不過去?」

「我相信邵耀宗。」杜春分讓孩子纏邵耀宗的時候,壓根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麼失策的事她才不會承認。

蔡母好奇地問:「後來真像大夥兒說的那樣,趙政委也沒批評你?」

「趙政委沒理由批評我。」杜春分搖把糟魚弄出來,發現只有一盆,也沒再放進去,「嬸子,吃不吃這個?給你一半。我把罈子刷了曬乾,天熱的時候正好做大醬。去年只顧忙食堂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蔡母雖然沒啥東西給她,但可以幫她看四個孩子,「我去拿碗。」

「先用我家的。」杜春分給她撥一碗放青石板上,就去壓水刷罈子。

蔡家婆媳二人轉向壓水井方向,陪她閒嘮。

姜玲道:「這一鬧也不是沒有好處,孔營長和陳月娥見識到嫂子的厲害,以後也不敢再嘲笑邵營長。」

「邵耀宗太面。」

姜玲笑道:「小石頭他爸也一樣,在外面特要面子。」

蔡母不禁嘀咕一句:「活受罪!」

這茬杜春分不能接。人家的兒子人家的男人只能人家自己罵。好比邵耀宗,她咋擠兌都可以,陳月娥和孔營長一句也說不得。

說了等於打她杜春分的臉。

「娘,我想吃核桃。」

甜兒一手拿著一個核桃跑出來。

幾個孩子早上表現不錯,該獎勵。

杜春分接過核桃,雙手一壓,核桃開了,遞給甜兒。

姜玲不禁看她婆婆,我沒看錯吧?徒手開核桃。

蔡母眨了眨眼睛,可別是她老眼昏花,「小杜,這核桃你咋開的?」

「就這樣開的。」杜春分接過小美的核桃握緊拳頭,攤開手,核桃開了。

蔡母張口結舌,我的親娘祖奶奶啊。

真是徒手開核桃!

蔡母張了張口,「你,你手勁咋這麼大?」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練的。

李慕珍等人問杜春分的工夫跟誰學的,杜春分說的都是真話,只是沒說全。

她爺是會兩下子。否則一小老百姓也不敢打遊擊。

生逢亂世,杜春分的娘死了,爹跑了,她爺擔心他們老兩口走了,外人欺負杜春分,所以把他會的那幾招交給杜春分,整天盯著她練習,直到她去學廚。

如果只是那幾招,杜春分也不敢掄著鐵杴追孔營長。

濱海飯店裡有個會武功的廚子,這點也是真的。那人是她師傅窩藏的要犯。全國解放,人民當家作主,那位廚師的仇人經人民審判執行死刑,他就回老家了。

那位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走之前把自己所學全交給杜春分。杜春分不想挨欺負,二十歲之前幾乎每天都練。

身體形成記憶,十天半月不動,兩三個女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人心隔肚皮。

蔡母和姜玲的人品現在看沒問題,可誰也不能保證以後。

多說多錯。

杜春分胡扯:「我打小力氣就大。六七歲幫我奶奶剁骨頭,比我奶剁的還快。要不然我爺也不可能讓我學廚。」。

「娘……」

平平領著安安出來,就眼巴巴看杜春分。

杜春分伸手。

小孩愣住。

杜春分眉頭一挑:「不是讓娘幫你剝核桃?」

小孩慌忙把核桃遞出去。

杜春分握住拳頭,咔擦一聲,把裂開的核桃給她。沖安安伸手。

安安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