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的女職工又忍不住對賣海鮮的大哥道:「我就說邵營長厚道,不會多想吧。」

賣海鮮的把蝦給他,「車上顛簸的,個別個快死了,中午就吃吧。」

邵耀宗點頭道謝,到家就煮一斤。

杜春分弄醬料的時候他看過幾次,然後調一小碗醬汁。

粥快好了,邵耀宗才把杜春分喊起來。

上午夫妻倆陪孩子玩半天,中午吃完蝦麥面,就去睡午覺。

午睡醒來,杜春分去找她的幾個同事。

剛到路口碰上蔡副營長的娘,四人就帶她一起。

後來又撿兩次,河邊不多,也快到清明瞭,杜春分就沒再去。

給她師兄寫一封信,收到師兄的來信,給師傅上墳了。後山的洋槐花也可以吃了。

有些軍嫂老家沒洋槐花,不知道怎麼吃,去年就沒弄。

江鳳儀、劉翠華和李慕珍都不是自私的人。

她們從杜春分那兒得知,沒開花的可以曬乾儲存,開花的可以蒸著吃。聞不慣洋槐花的味就多放些蒜泥。

人家問她們,她們不藏私,導致今年洋槐花開多少被勾多少。

杜春分爬樹勾,也只勾一次。不過倒是收到一片讚譽。

連邵耀宗也被戰友誇,他家杜師傅真厲害,堂堂大廚居然連野味也會做。

然而就在邊防官兵的餐桌越來越豐富,一團有了新團長和政委,逐漸走上正確道路的時候,外面開啟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運動。

杜春分去年年底訂了今年一整年的報紙。

雖然她不愛看報。可總覺得不看直接用來糊紙袋虧了,所以她當天沒空,也會抽空看完。

八月份開學前兩天,杜春分打算把家裡收拾利落,迎接新學期。看到存一沓報紙,就搬個小板凳打算來個一目十行。

開啟報紙頭版,上面的字她全認識,可是合在一起卻不知啥意思。

八月十四日正值週末,邵耀宗在外面看孩子。

杜春分就拿著報紙找他。

陰涼處站著好些人,有江鳳儀有廖政委,有餘團長,竟然還有師長和趙政委的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不遠處的孩子們歡聲笑語,天真爛漫,不知世事。所以肯定跟孩子無關。

杜春分過去就問:「你們都看報紙了?」

眾人同時看她。

杜春分不禁眨了眨眼睛,難道她猜錯了。

江鳳儀忍不住:「你才知道?」

「不然呢?」

江鳳儀被問住:「我以為,你,你一向聰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所以報紙上寫的紅啥兵是真的?」

趙政委的愛人點頭:「我上週末去安東買布,打算給孩子做幾件衣服,亂的,跟以前打仗有一比。」

師長的愛人道:「只是亂還沒什麼。我外甥今年參加高考。結果說延後,等通知。這大學都快開學了還沒考,難道要等到明年不成?」

廖政委搖了搖頭。

師長的愛人忙問:「不用?」

廖政委小聲說:「瞧外面的訊息,我估計得幾年。」

「幾年?!」江鳳儀驚呼,「那,那些學生怎麼辦?」

廖政委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研究過那些檔案,按照那些不至於這麼亂。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杜春分看看報紙:「還能咋回事。有人趁機挾私報復唄。」心中一突,「我得給我徒弟寫封信。他可不能跟著摻和。一時痛快了,回頭這事過了,人家緩過勁還不得弄死他。」說著就朝屋裡去。

江鳳儀忙提醒:「小杜,你徒弟就是個廚師。」

「他年輕,我怕他耳根子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