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明白——保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首長怕有人不明白:「我再過兩年就退了。以後寧陽軍區是你們的寧陽軍區。杜局起初跟我說邵耀宗弄個訓練計劃,我沒放在心上。

「我不想臨了惹一身麻煩。沒想到那小子當真弄出來。我也不想你們一個個被這場革命蹉跎的沒了鬥志。明白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同時起身立正,向他敬一個莊嚴肅穆的軍禮。

與會人員都跟陳司令差不多大,五十來歲。更進一步不是軍區一把手,也能當個二把手。幸運的話能去首都。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

哪個將軍不想當元帥,還有可能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首長有一句說的眾人無法反對,那就是他確實快退休了,沒必要臨了再搞出這些事。

無論他此舉是真心,還是籠絡人心,確實是為在場的這些高階軍官著想。

首長道:「這個訓練計劃你們把寫有邵耀宗名字的首頁撕掉。」

眾人立即撕掉。

首長掏出火柴在菸灰缸裡點燃。

「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知道該怎麼說吧?」

總部機關雖然不在這裡,但也有總部的人。機關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過來,名曰以防這些軍人的思想出了問題。

那些人就算帶他們去訓練場,很多人也看不出門道來。不親眼看到這個計劃書,親耳聽見,首長不擔心機關的人找他。

此言一出,眾人又把封皮也撕了。

陳司令問:「首長,邵耀宗那邊呢?」

首長:「只有邵耀宗、王、薛三人知道。」

旅部的政委是總部機關派來的。

起初陳司令沒打算讓他去機步旅。後來考慮到各師師長的情況,沒上過私塾也沒留過洋,也沒跟國軍打過交代的幾乎沒有。

唯一根正苗紅經得起政委折騰的就屬王旅長。

薛副旅長的家庭背景容易被人做文章,但他是副的。政委弄掉他沒什麼用。因為一把手是王旅長,練兵的是根正苗紅的邵耀宗。

不出他所料,政委到了機步旅本本分分搞思想工作抓生活作風,沒敢胡亂插手訓練,也沒敢給底下的人扣帽子。

機步旅的政委不知道這事,陳司令放心了,「從什麼時候開始?」

首長:「我倒是想讓他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可惜咱們的後勤保障跟不上啊。」嘆了口氣,「人在野外出點事,就咱們這邊的路,等人送到醫院也該沒命了。」

有人聞言不禁說:「都是這個大革命鬧的。不是這場革命,憑咱們二十年前的幹勁,哪用吃點肉都算計。」

首長抬抬手示意他休要抱怨:「上面領導初心是好的。按照上面的預計,也不過兩三年的事。架不住有人心懷叵測啊。」

陳司令問:「首長,您說還得幾年?我算了算,整整七年了。」

首長:「看情況快了。可也有句話叫,百足之蟲,至死不僵。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我估計還得有事。你們萬不可放鬆警惕,謹言慎行。剛剛說的那些什麼吃肉之類的,以後切勿再說。」

眾人明白。

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秋後的螞蚱那麼能蹦躂。

寒冬臘月,寧陽下起入冬以來第一場特大暴雪,那四人居然又利用革命運動把矛頭指向以總理為首的一些老革命。

全國老百姓都不能忍。

學校放寒假,杜春分不用天天去上班,王金氏就天天帶著毛蛋過來,寫寒假作業練習畫畫。

說起毛蛋,孫瑾本打算讓他再上一年一年級。

毛蛋天天跟甜兒幾人在一塊學畫畫,甜兒和安安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