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廣元的身體發虛,往後踉蹌,碰到邊上的椅子嚇得哆嗦了一下,扭頭一看,趕緊坐下,「我說,我說。大哥,她說你仗勢欺人那些話都是她瞎編的,根本沒那回事。」

二壯忍不住說:「我就說麼。真傳的沸沸揚揚,我咋可能不知道。」

杜春分沒想到這點卻不意外,「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杜廣元點頭,「對!」

老杜皺眉:「你知道還陪她過來?」

杜廣元張了張口,「我——我過來是,是怕大哥被她騙了。」

林香蘭忍不住大罵:「不要臉!

不是罵老杜,老杜很無所謂,繼續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杜廣元毫不猶豫地把他老伴兒賣的一乾二淨,「大哥要是信了她的話,愛惜名聲要面子,她就好趁機求大哥讓林偉傑官復原職。」

杜春分樂了:「鬧了半天繞這麼大一圈還是為了你那個侄子?」

林香蘭渾然不覺得自己有錯:「我為了他咋了?你換成我一樣會這樣做。別說的自己多,多清高一樣。」

老杜不禁說:「難得,你還知道清高。」

杜廣元立即說:「跟幾個孩子學的。」

林香蘭一見他啥都往外倒:「給我閉嘴!」

杜廣元習慣性閉上嘴巴。

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老杜又想到倆人結婚快半個世紀了不大可能離,就有點猶豫。

現在看到林香蘭把杜廣元吃的死死的,林香蘭臉皮又那麼厚,又知道他家在哪兒,往後極有可能個月來一次。

老杜想到這點就頭大:「老二,這些年林香蘭沒少欺負你吧?」

杜廣元委屈地使勁點一下頭:「嗯。」

甜兒她們小姑娘做出這副表情只會讓人覺得可憐,忍不住心疼。杜廣元六十多了委屈巴巴的樣子,杜春分沒眼看——辣眼睛。

二壯別過臉,看到他師傅一臉無語的樣子,登時覺得同病相憐,小聲說:「他咋這樣?」

老杜恨不得把他弟踹出去,這糟心玩意。

隨之想想他不在家那些年是他弟給雙親養老送終,決定暫且留他一條狗命。

林香蘭誤以為老杜要替他弟討回公道,趕緊說:「大哥,沒有的事。洗衣做飯啥活都是我幹,他就吃飽等餓。」

杜廣元也以為他大哥要替他出頭,有了底氣敢反駁:「說的好像你做飯我沒燒火,你洗衣服我沒挑水一樣。你咋不說地裡的活多是我幹,咱家的工分一大半是我爭的?」

這點林香蘭無法反駁,張了張嘴,想到一點,「我還給你生孩子領孫子,你咋不說?」

饒是杜廣元知道她不講理,也沒想到她這麼能攪,氣得結巴,「你你——閨女兒子不是你的?」

「跟你姓杜,你們老杜家的種。」

杜廣元氣得出氣多進氣少。

杜春分也服了她二嬸,「照你這樣說,趕明兒你老了也別讓他倆伺候。」

林香蘭脫口道:「憑啥!」

杜廣元得了喘息之機,再一聽到杜春分的話,心中一動,「你都說了是我老杜家的種,閨女兒子是我的,憑啥伺候你?」

林香蘭:「他們是我生的我養的。」

杜廣元道:「孩子吃的是我爭工分換的糧食。你給我生孩子,我也沒虧著你,你住的房子是我大哥和爹孃出錢蓋的。」

林香蘭:「你沒房子老孃失心瘋了嫁給你?」

杜廣元算了算,「你嫁給我給我生孩子,我給你房子住,那咱倆兩清了。憑啥孩子伺候你?」

「我——我——」林香蘭把她自個繞進去了。

杜廣元這輩子沒少跟林香蘭吵,從未吵過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