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在洪先生這裡看到顧禮並不讓知更吃驚,如果正如韓戍所說的,洪先生要做的事情都是他這個叫顧禮的手下建議的話,那姓顧的此時出現在這兒也很正常。可她這次來是想勸洪先生的,雖然自認為希望不大,但也要試試。

“洪先生,我想單獨跟您談談。”知更壯著膽子說。

她的意思是請顧禮離開,誰都聽得出來,可洪先生卻似乎沒明白,他看了眼一旁的顧禮,哈哈笑起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自己的要求遭到委婉拒絕,知更有些不情願,她直接走向顧禮:“顧先生,能請您先出去下嗎?”她問得很有禮貌,語氣卻很堅定。

顧禮面上現出為難的神色,視線朝洪先生投過去。

洪先生沒有說話,掐掉煙站起來,緩緩開口,“知更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馬上處理,你先回去,改天我讓人去接你來。”

要說的話一句還沒說完就被下了逐客令,知更顯然沒料到,一向疼愛甚至偏袒自己的洪先生今天會給自己這樣一個下馬威,她愣了愣。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洪先生已經接過顧禮遞過來的外套,利索地穿上後就準備往外走。

她當然沒有攔他的膽量,這個世界上敢攔住洪先生去路的人恐怕還沒有吧。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洪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顧禮的臉上有些許得意的神色,雖然掩藏的很好,知更卻看得出來。他並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走到知更面前,笑著說:“知更小姐,洪先生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決定要做的事很少會有改變,我看您還是別費心了,趕快回去好好學習吧。”

這個人話裡有話,而且明顯帶著諷刺,知更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怒火,扭頭挑釁地看著他,“顧禮,我知道你是洪先生面前的紅人,但洪先生絕對不是那種輕易就受人蠱惑的人,你等著瞧,他一定不會碰那東西的。”

顧禮依然保持著笑,優雅至極,他湊近知更,“當然,不管什麼事情,洪先生自有他自己的主張,但是……”他停了停,繼續道:“知更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洪先生可是說了,嵐桂坊的事情您一概不許過問,您今天差點就犯了洪先生的大忌了呢。”

“你……”知更想反駁,可她明顯沒有充足的理由。

在今天這件事上,自己確實有點越雷池了。她和洪先生早有約定,幫會里的事情自己是不會也不能過問的。只是,韓戍來找自己了,提起了洪先生的計劃,還有這計劃的危險性。就算韓戍他不要求,她也會來勸洪先生,他是她的義父,是她敬重的人。

如今,真是兩難的境地。洪先生藉口離開,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果自己還不知趣地企圖去勸他,他恐怕會發怒的吧。發怒的洪先生是個什麼樣子,自己還真沒見過,只是聽說幫會中,惹怒洪先生的人都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一想到這些,知更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顧禮看了看他,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知更歪著頭問。雖然洪先生惹不起,但眼前這個打一開始就沒給她留下好印象的人,知更還是很有膽量惹的。她的眼裡滿是鄙視,毫不遮掩地將目光停在他臉上,那是最直接的挑釁,她看不起他。

知更輕笑了一聲,食指戳在他胸前,“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顧禮強忍的怒火簡直要衝出胸腔了。自從他從北方回到C市投靠洪先生,這裡的人似乎都不給他好臉色看,韓戍如此,這個叫李知更的臭丫頭也是如此。只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丫頭,她憑什麼!

他想起這個臭丫頭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頤指氣使,還有,她跟韓戍根本就是站在一邊的,而韓戍是自己的死對頭。他真想給這丫頭點顏色看看,但這裡是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