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緩緩抬頭,看到站在那上面的女子,一身藏藍花布衣裙,長髮挽起,髮間插著一根髮簪,長至垂肩的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微微前後聳動著。

伊藤看到她,悄悄的鬆了口氣。

還好,這女人夠義氣!

秧朵站在樓頂,英姿颯颯,下巴微抬,睥睨底下這群人,操著一口帶有地域方言的普通話說,“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敢在這裡我搗亂?你們給錢了嗎?”

莫爾等人默。

真是三句話不離財,這女人果然是為錢而生的!

相較亂了方寸的手下,安容倒大氣淡然許多,而奇怪的是,那些毒物也都不往他身上靠,就算是爬過來,也會直接繞行。

伊藤不解,小聲問,“你們發現沒,這些小乖乖們,好像不喜歡安容!”

莫爾點頭,“的確,它們連他腳邊都不沾。”

“他長年服藥,這些毒物很排斥他的身體。”維薩淡淡的說。

伊藤疑問道,“難道,這個安容不是裝的?他真的是病秧子?”

維薩看白痴似的掃過他,“顯而易見。”

人會說慌,但是其它物種可不會。

安容望著秧朵,輕聲說,“這是我們的私人過節,我希望,姑娘你不要參合進來。”

儘管沒有激烈的言辭警告,但是,話中的威懾力十足。這就是安容,明明不甚強壯,也不像圖烈那樣子霸氣外露,但他就是有種能讓人感覺到危險的氣勢。很清淡,也很微妙。

秧朵嗤笑一聲,沒說話,而是從腰間掏出一隻手掌大小的短笛,隨著她吹響的瞬間,底下那些毒物,都開始變得躁動,四周的那些人跑得跑,躲得躲,誰也不敢碰上它們,這可比端著機槍扛著大炮的人要可怕得多!

安容環視一圈,又看了看站在對面的那幾個人,緩緩的,他點頭,“這一次,我可以作罷,但是下一次,我不會再客氣的。殺我大哥的仇,我說什麼都會報。”說完,他上了車,伸手招了招,那些人如蒙大赦,立即跳進車裡,迅速發動車子離開。

空曠的院子一下子靜了下來,秧朵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莫爾馬上迎過去,“秧朵姑娘,你真的太……”

不等他感激完,秧朵馬上手一伸,“別謝太早,記得算帳就行。”

莫爾算是瞭解了她的性子,雖然愛財,卻不再那麼討厭了,他莞爾一笑,爽快道,“沒問題。”

伊藤馬上說,“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

秧朵掃他一眼,“你就不怕那些人在半路上等著你們?”

伊藤一滯,沉默了下來。

莫爾說,“要不,我們在這裡等太子他們過來接應在好了。”

阿託慢慢出聲,“我贊同。”

零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待在這裡,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伊藤靜默半晌,“好吧,馬上通知太子他們吧。”

莫爾點頭,“嗯,我知道。”

秧朵又是一笑,“別忘了,食宿另算。”

幾人,“……”

重新回到樓上,天色漸時,附近幾戶人家有悄悄出來打聽訊息的,看到秧朵家住著這麼多陌生男人,雖然擔心會惹來麻煩,卻又都不敢說什麼。

伊藤聯絡了顧夕岑,將這邊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讓他有所瞭解,然後就安心的待在了秧朵家裡,等待太子和雙鷹的到來。

零始終待在房間裡,調養身體,就連他的右手,也被維薩給一併接好了骨,假以時日就會完全恢復。當然,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天才剛剛暗下來,秧朵的院子裡,就出現了幾個人。

莫爾一直都守在外面,看到他們之後,總算笑了出來,“喂,太子,雙鷹,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