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脫下來吧。”

許熾擎二話不說,將禮服三兩下就扒了下來,穿著中衣,悶不做聲的坐在床沿的另一頭。西烈月倒向床榻,一手撐著頭,笑道:“熾不問為什麼了?”他不是一直對選他做這後主很不滿嗎?

許熾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回道:“誰叫我是許家的兒子。”就活該做這政治的犧牲品。反正他也改變不了什麼,他們也不需要問他的意見,他只是一個符號而已,還問什麼為什麼。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逗笑了西烈月,可是她卻裝住一副惆悵的樣子,嘆道:“做朕的後就真的讓你這麼難過?”

聽到西烈月忽然低落的聲音,許熾擎立刻回頭,急道:“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討厭她,其實,這兩年來,她對他,已經很好了,給了他少有的自由,關心呵護也不在話下,他討厭的,是這後位後面的意義和束縛而已。

他著急的樣子取悅了西烈月,西烈月輕佻柳眉,追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她滿臉的輕佻,眼睛裡竟是笑意,哪裡有半點心情低落的樣子,許熾擎知道自己又被西烈月戲弄了,心裡不快,脫口而出:“我不喜歡要這些個虛名。也不想揹負這些責任,我想……”

“想怎樣?”

深吸一口,許熾擎坦然回道:“我想做自己。”

室內有一瞬間的寂靜,西烈月盯著他,微微眯起的眼看不出喜怒。許熾擎不自覺的握緊雙拳,話他已經說出去了,她要怎麼,他都無話可說。其實他並不擔心,她是個明君,不會因為他不敬的話,連累家裡,至於自己,他根本不在乎。

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真的讓西烈月哭笑不得。坐直身子,西烈月嘆道:“熾,你覺得朕選你做這後主,完全是因為許家?”

難道不是嗎?許熾擎有些茫然。

西累月搖搖頭,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就著壺口,喝了幾口,才說道:“要做自己,首先要有自己的位置。每個位置上,都有自己的義務與責任,同時也會有相應的自由。站在最高點上,才擁有更多自由。只有你成為掌控規矩,制定規則的那個人,才有更多的自由掌握在你的手中。”

拿起旁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西烈月走到許熾擎面前,將杯子遞到他的手中,輕撫著他有些茫然的臉,輕笑著說道:“你的性子,在這宮裡,若不是這個位置,你會更不自由。”就是知道他這太過直爽,沒有什麼心機,又受不得那麼多規矩約束的性格,她才讓他坐上這個位置,起碼,這後宮之中,沒有人能為難他。這樣的真性情,越來越少了,她捨不得他就此隕落。

拍拍他有些木然的臉,西烈月嘆道:“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她,也累了。

踏著月光,湛藍的身影漸行漸遠。

許熾擎卻愣愣的盯著那早已沒有倩影的方向。想要叫住她,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腦子裡,一直盤旋著她剛才說的話,她是因為他是他,才讓他成為後主的嗎?是嗎……

西烈月慢慢踱回到御書房,裡面早有人等候,看見她進來,菁葮躬身行禮道:“主子……陛下。”

看她彆扭的樣子,西烈月笑道:“就按原來的叫吧。聖旨頒了?”

“是。”

“那個男人有沒有暴跳如雷?”西烈月感興趣的是這個,趕在今天晚上頒旨,就是想看軒轅逸跳腳的樣子,揚名天下的鎮國將軍現在居然是她海域的一品夫郎,這是多麼有趣的事情。

菁葮很少看見主子這樣雙眼發亮,興趣盎然的樣子,不過她還是隻得打斷她的猜想,回道:“沒有,左相家中有四個男人。”她也不知道主子指的應該暴跳如雷的是哪一個?

西烈月錯愕:“四個?是什麼樣的人?”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