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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呢,感覺就是威風啊!素衣冷笑著:帝王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是不是?這些傢伙都還怕殃及池魚呢!

跪在最前面避無可避的,是兩鬢斑白的任丞相。

素衣忽然有些心酸。

戲文之中,此人應該是一個冷酷無情、惹人厭憎的封建大家長,可是此刻的他,也未必不是一個卑微可憐的老人啊。

他犯過什麼錯?不過是養了一個不爭氣的女兒,替他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罷了。

她惹的事,為什麼要讓這一世的親人替她承擔?若說善惡是非本是一筆糊塗賬,世事也不該不公至此!

思量一定,素衣無懼地對上凌涵清審視的目光,清冷一笑。

她沒有多大的氣場,這一笑,不會令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也不會讓人頭皮發麻手足冰冷,但這一笑,還是在凌涵清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是這樣,他更不該是這樣!

她若是聰明一些,此刻應該斂盡鋒芒俯首認罪;若是蠢一些,此刻應該呼天搶地跪地求饒;若是再烈性一點,此時應該傲氣凌人破口大罵……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

她只是請冷冷地一笑,甚至沒有一分怨恨或者嘲諷,她只是笑一下而已。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笑容……

沒有憎恨,卻有著顯而易見的疏離和冷淡。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彷彿這一眼過後,便是蕭郎陌路,在不會有任何交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心裡會有那樣多的不甘?為什麼會有與她爭辯的衝動,為什麼很想責問她,怎麼可以如此無情?

難道心裡,竟還是有一點在乎她的嗎?

這樣的認知,讓凌涵清頗不是滋味。

這女人,果然是禍水!必須早早把她打發了,否則後患無窮!

這樣想著,凌涵清雙目微闔,再睜眼時已是滿目冰冷:“任丞相身為百官之首,一家尚不能齊,如何治國平天下?想必年邁昏憒也是有的,今特准其還鄉,頤養天年去吧。”

任丞相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慌忙叩首謝恩不迭。

看到任丞相激動得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了,素衣忍不住悄悄地微笑起來。

老丞相果然不傻啊。

狡兔死走狗烹,是歷代皇帝都會做的事。能在新帝登基尚未來得及對昔日的幕僚們下手之前獲罪離京,實在是莫大的福分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素衣期待地望向凌涵清,果見他眼中閃過一抹憎惡,隨即沉聲開口:“任氏素衣出言無狀,勾結外臣,婦德全無,何堪為天下女子典範!著禁足鳳儀宮,無詔不得出!”

“我有意見!”素衣很不客氣地站了起來,卻毫無下跪求饒的自覺。

凌涵清心頭一緊,不知是喜是怒。她還肯為自己辯解,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是有些在乎的?

該死,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什麼還要管她是不是在意!

心如電轉間,凌涵清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有什麼話,便在今日說完了吧!”

“那好,你聽著,”素衣柔柔一笑,竭力壓住自己喉頭的酸澀,“我知道你嫌我礙事,不願意見著我。想必你也知道,我眼睛裡揉不下沙子,所以此時我也不願意看見你。你是皇帝,鳳儀宮是你的女人住的地方,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擰巴,只怕住在那裡邊會短命,你就當日行一善,饒了我這條賤命如何?”

凌涵清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素衣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究竟是在玩欲擒故縱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素衣看著要壞事,心頭不由得有些緊張,嚥了口唾沫慌忙補充道:“我知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