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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太子缺乏為君為兄之氣度見識，涵王全無為臣為弟之孝悌尊讓，於是罰兩人一起到列祖列宗面前思過去了！”

“原來如此~”素衣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客氣地從令儀的手中搶過點心吃著，安慰自己從昨晚開始就水米未盡的胃。

皇帝的手段也不怎麼高明嘛！一人一棒子，不偏不倚？那不還是分不出高下來麼？

“才沒有那麼簡單呢！”令儀逼視了素衣一眼，“上邊有定論了，下邊還熱鬧著呢！你知道下邊大臣都在說什麼嗎？”

“說什麼啊？”素衣漫不經心繼續和點心奮鬥。

第三塊點心被搶的時候，令儀終於惱了：“你要吃就不會自己拿啊？盤子裡那麼多，為什麼偏要搶我的？”

“搶來的比較有味道啊，身為公主怎麼這麼小氣？快說嘛！”公主的滔天怒火，連皇帝皇后都忌憚三分，這天下恐怕也只有素衣一人可以視若無睹了。

對上這樣的無賴王嫂，令儀也只得認栽：“今天本公主聽到一些風聲，有人說，既然太子不堪為君，涵王不能為臣，那便反了過來，豈不兩全？”

“豈有此理！”素衣渾身一震，立時扔掉點心跳了起來，“說這話的人，居心殊不可問！依我看就該滅他九族！天下大事可以這樣兒戲麼？孰為君孰為臣，居然還可以掉過來？他怎麼不先問問他老子肯不肯跟他掉過來？”

這樣的話傳到皇帝耳中，不是給涵王添亂嗎？

素衣很懷疑這樣的傳言是太子派人散佈出來的。

自古為帝王者，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將君臣之分不放在眼裡，這樣的言論不是吧凌涵清架在火上烤嗎？

難道這一招，才是太子真正的大招？夠黑的啊！

令儀驚愕於素衣的激烈反應，連口中的點心都沒有嚥下去，就那麼目瞪口呆地盯著莫名發飆的王嫂。

“好一個居心殊不可問！想不到婦道人家竟有如此見識，涵兒倒是在府中藏了寶啊！”門外忽然響起的聲音，驚得令儀臉色煞白，素衣更是“唰”地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她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可是宮中的男子還能有誰？何況又是這樣的語氣！

皇帝，他居然親臨柔儀宮，還好巧不巧地聽到了她和令儀在不知死活地妄議朝政！

完了，她不會交代在這裡了吧？

來不及多想，素衣慌忙跟著令儀一起迎了出去，跪地請安。

皇帝顯然心情極好，不知是為了自己病情好轉，還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令儀見皇帝沒有龍顏大怒，放下了一半心，慌忙上前討巧：“父皇您身子剛好。怎麼就到柔儀宮來了啊！您想見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陪侍在皇帝身側的柔嬪寧氏責怪地瞪了令儀一眼：“沒大沒小。”

皇帝卻是心情極好，他拍拍寧嬪的手，笑道：“朕就是喜歡令儀這沒大沒小的性子！這宮裡，也就是你這裡有一點人情味了，朕怎能不來？”

柔嬪溫婉地垂首不語，令儀正要說笑，皇帝卻已經望向了還沒有獲准起身的素衣：“你，便是涵兒媳婦任氏？”

涵兒媳婦……素衣抽了抽嘴角，低低應道：“是。”

“快起來，到朕面前來。說起來，朕還從來沒見過你吶！”皇帝笑得分外和藹，頗像一個尋常人家的老者的樣子。

素衣很識時務地乖乖上前，作溫婉可人狀任他打量個夠。

“任相的女兒，果然不錯，咳咳……”皇帝艱難地笑了兩聲，似是十分滿意，“你方才說，什麼人該誅其九族？”

素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顧不上疼得鑽心的膝蓋，慌忙剖白：“臣媳一時糊塗，胡言亂語，並無妄議朝政之心，請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