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被押在另一處帳篷中,牛皮繩勒得手腳很緊,幾乎動彈不得,試著執行內功想繃斷繩子,也是紋絲不動。 他心中著急,不是為自己,而是擔心奉雲。她定是被押在另一處帳篷中,不知是否安好。明日他們定會被押到高興那裡。路上一定得想法逃走。就怕奉雲不是和他一起押送,那樣的話就糟了。 道一百般思索脫身之計。也不知過了多久。從帳篷的縫隙中嗖地飛進一物,落在他腳邊。道一挪動身體,用綁在背後的手摸索到那東西,心頭頓時一怔。那分明是一把小刀。難道有高人暗中相助? 他也來不及細想,就用手中刀飛快地割斷繩索,然後悄悄摸到帳篷邊。看守他的兩個士卒正在打瞌睡。他出手點中兩人穴道,又從一人身上拿過長刀。 自己雖然重獲自由,奉雲還沒有。道一躬身潛行在各個帳篷間。找了十餘處,終於發現有一頂帳篷前也有兩個兵丁在把守。 他繞到帳篷後面,用刀割開一角。藉著昏暗的月光,果然瞧見奉雲被雙手反綁倒在地上。 道一心中大喜,又摸到帳篷前面,出手點倒兩個兵丁,然後閃身進了帳篷,俯到奉雲身邊,輕聲呼喚:”奉雲醒醒,是我。“ 奉雲微微抬頭,見是他,慘然一笑道:”大哥,你來啦。“ 道一見她額上頭髮有些凌亂,順手撥了一下說:”我掙開了繩索,這就救你出去。“ 奉雲點點頭。道一立即將她身上繩索解開,然後扶起她。奉雲身子一歪,幾乎倒在他身上。 ”怎麼了?受傷了麼?“道一問。 “沒事。”奉雲搖搖頭。 道一也未多想,扶著奉雲到了帳外,向營外潛行。 此時已是後半夜,值夜士兵都在打盹。兩人順利來到木柵前。道一將奉雲抱好,運起輕功,越過木柵,閃進外面的樹林中。他們回到先前藏行囊的地方,拿到行囊,這才繼續摸黑朝山中逃去。 到天明時,兩人已經翻過一座山。奉雲認出山前的小路就是通向南浦的。兩人只休息了片刻便繼續向南浦前進。 又疾行了兩三個時辰後,前方的小路直通一處高大的山崖,堅硬的岩層一層疊在另一層之上,如同寶塔一般。山崖頂上已有營寨和工事,上面飄揚著陳字大旗。奉雲說,這山崖有名字,叫九層崖。 道一見不是官軍旗幟,上面又有個陳字,便歡喜地說:“一定是陳大舉的隊伍。我們上去問問。” “不行。”奉雲攔住了他。 “為何不行?”道一奇怪道:“陳大舉是反朝廷的。許夫人來救他。我們找許夫人。他們兩家是友軍。” 奉雲說:“你記得昨晚黃福在大帳議事,手下軍官散去後,又進來一個蒙面人,對不對?他和黃福說的話我沒來得及對你細說。那個蒙面人好像是陳大舉的人,和官軍有勾結。要放官軍透過他的寨子。官軍今天要去盤陀鎮,也會路過這裡。要是這個寨子就是那個蒙面人的。我們要是上去了,他抓了我們交給官軍怎麼辦?” 道一吸了口氣:“陳大舉手下有人是叛徒?這可了不得,那怎麼辦?我還是抱著你想辦法飛過去吧。” “這山崖那麼高,你行不行?”奉雲望著高聳眼前的九層崖,擔心地問。 “我一個人應該可以,抱著你就難說了。”道一老實地承認。 奉雲說:“要不你一個人過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告訴你去南浦怎麼走。” “那怎麼行。”道一堅決地說,“我們不能分開。昨天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奉雲默然。片刻之後,她又說:“那蒙面人說北坪有條小道,可以繞過他的寨子。若這真是那蒙面人的寨子,我們可以試試從那裡走。” 道一問:“你知道小道在哪裡對嗎?” 奉雲搖頭:“”我知道北坪,但他說的小道究竟是哪條我也不知道。不過,到了那裡可以找找看。“ 道一點頭。於是兩人遠離九層崖,折向東邊去了。 北坪是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由於附近打仗,村裡的人都已跑光。到了北坪,奉雲和道一在村子周圍亂找,終於發現在村後的林子裡有條獵人踏出的小徑,似乎是通向旁邊山裡的。 道一說:”就先試試這條。我可以邊走邊用輕功爬到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