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心道,糟糕,這位莊主定是從前與全真教有過節,是否柴師叔在這山野小村也惹了禍事? 於是他朗聲說道:“若莊主與我全真有所誤會,萬望莊主暫且擱置一旁,還是救人要緊。” 年輕人眉頭皺起:“閣下是否不會全真武功?” 道一無奈,只好亮出長劍。後面許夫人見他沒說幾句話就亮出兵刃,像是要開打,急忙衝到近前。道一示意夫人退後,亮了個全真劍起式,“有鳳飛來”,緊接著第二式“穩坐明堂”。 他剛想發第三招,年輕人已拍掌叫好,“果然是全真劍法。” 道一凝聲問道:“莊主也會全真劍?” 年輕人笑而不答,只是用手一招,手下莊客立即奔過來。年輕人又一伸手:“請裡面說話。”說著就親自引道一進莊。 道一總算鬆了口氣,這位莊主只是疑心病太重。後面許夫人和七寶抬著擔架跟上。幾個莊客忙過來幫忙。眾人就這樣進了莊。 按莊主吩咐,莊客們將梨花抬進一間空房。許夫人和奉雲在裡面忙著安頓梨花。 在門外,道一抱拳向年輕莊主行禮道:“多謝莊主收留。請問莊主貴姓?” 年輕莊主回禮道:“免貴姓高。適才也請見諒。”然後便請道一到客堂說話。 道一急著問附近何處有郎中。高莊主笑道:“這個毛道長不必擔心。我已命人去鎮上請最好的郎中來。” 道一大喜,便隨高莊主來到客堂。兩人就坐,幾句客套話後,道一拱手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方才莊主為何要在下演示全真武功,確定在下是全真教後才肯接納入莊?” 高莊主微笑道:“現在兵荒馬亂,我這裡本不該收留生人,尤其是山客。不過你既是全真教,便可例外。 只因家父早逝,當年家母孤身一人帶著我,多虧一位全真道長相助。那位道長天天練劍,我當時年幼,只記得他劍法中前幾招。剛才見毛道長劍法,儼然便是那位道長當年模樣,因此我才確信你是全真教。剛才你要是多使幾招,我也分不清是不是全真劍法了。” 說著,兩人都笑了。 正在這時,堂中又進來一人,年紀比高莊主稍長,樣貌也十分端正。高莊主介紹說:“這位是我表哥,姓李。” ”李公子。“道一連忙行禮。 李公子也還了禮,然後說道:”聽莊客講你是全真教的。那幾個山客女子又是如何與你在一起的?“ 道一說:”在下奉師命南下訪道,人生地不熟,幸得那幾位同行者相助,不幸其中一位在助我時被另一夥山客誤傷。幸得莊主收留,大仁大義,自當相報。“ 高莊主忙說:”毛道長這是何話。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若那位受傷姑娘能逢凶化吉,也是她的造化,在下何功之有。“ 李公子道:”請問那位山客女子在何處受傷,為何要從福建那邊抬過來?“ 道一正想回答,高莊主一擺手:”這些等會再說不遲。現在時候不早,我看毛道長和其他幾位整日翻山,一定餓了。“ 說完,他站起身請道一去吃飯。因幾個人來得倉促,梨花又急需照料,高莊主並沒有在飯堂正式宴請,而是吩咐莊客將幾樣簡單的飯食送到梨花的房間。 旁邊一間房也空了出來讓道一和七寶住。這兩天道一,許夫人和奉雲根本沒吃過一頓飯,早已餓得發慌,因此飯菜送來,他們便狼吞虎嚥一般吃了。七寶倒似乎不餓,只吃了一點。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剛黑時,莊客騎著馬帶著一位郎中匆匆而來。郎中直入梨花房中,問了病情又替她診了脈,然後便開了方子。 許夫人正為難這麼晚上哪裡去買藥,郎中笑道:”高莊主派人來時已說了,這位姑娘恐怕是受了刀劍之傷。我早已有所準備,帶來些藥。即便不齊,高莊主這裡必然也有。“ 道一問郎中為何這麼確定。郎中又笑了笑說:”高莊主雖然遷到此處不久,我同他早已是熟人。“ 道一問:”高莊主從何處遷來?“ 郎中說:”福建建寧。“ 道一點點頭,郎中便將隨身藥材取出,一番檢點後,說帶的藥已經夠齊。然後他又親自配藥煎藥 ,忙了一個多時辰。 道一見郎中這樣事必躬親,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