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雲使勁掙扎,可她的雙手被死死按在頭頂上方,派不上用處,衣裳還是給扯了開來。 李公子頓時兩眼放光,手上一鬆勁,奉雲趁機用盡全身氣力,掙脫出一隻左手,朝李公子亂打。李公子不管不顧,又伸手去扯奉雲的褻衣,冷不防一把鋥亮的小刀出現在他眼前。 奉雲情急之中終於想起自己腰後藏的那柄匕首了。她左手揮刃朝李公子亂砍。李公子嚇得向後急閃,可手臂上還是給劃了兩下。他嚎叫著滾下床,撲向門口。奉雲坐起身,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握著匕首,直指李公子。 李公子拉開門栓,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奉雲大口喘著氣,握緊匕首的手還在顫抖,半響才哇一聲哭了出來。 ...... 李公子逃回家中,包紮好傷口,仍然驚魂未定。他越想越氣,這奉雲如此硬氣,看來是很難弄到手了。於是,李公子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去找高理。 高理正好剛和梨花練完武后回到家裡,見表哥滿頭大汗地跑來,手臂上還帶著傷,驚問怎麼回事。 李公子氣喘吁吁地說:“你知道你的梨花姑娘是誰麼!她便是漳州反賊陳大舉的妹妹陳梨花。我去和奉雲對質,她見我揭穿陳梨花的身份,竟然動手要殺我。你看!” 說著李公子把胳膊一亮。高理震驚不已,忙請李公子坐下,讓他把事情慢慢說一遍。聽完,高理沉默片刻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當然只有你了。”李公子說,“一出事我就來了。” 高理道:“那好,你對誰也不要講。容我去和她們細細商議。” “什麼!”李公子眼睛睜得溜圓,“你還要去和她們商議?商議什麼?還不快去報官?” 高理噔地站起身來:”不能報官!“ 李公子怒道:”為什麼不能報官!我知道你看上她了。可你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陳梨花可不是尋常女子,她是幫她哥陳大舉一起造反的。陳大舉是死了,官府可還在抓捕他的餘黨,怎會放過她?我當初就反對你收留她們,如今倒好,原來收留的不僅是反賊,而且是反賊頭目!官府一旦追到這裡。你我腦袋立即搬家。你想石榴裙下死,我可不願意!” 高理斬釘截鐵地說:“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們已經收留了她們那麼久。如今再去報官,怎脫得了干係?“ ”怎麼不行!“李公子手指一敲桌子,”我們好意收留傷者,到如今在發覺她們身份,便立即去報官。這怎麼也說得過去。我看你還是捨不得那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哎,她哪裡是什麼美嬌娘,分明是活閻羅,母夜叉,你我非死在她手裡不可!” 高理盯著李公子道:“我不許你去報官,你明白沒有!即便這裡她們不能再待,也要找個安全之處讓她們去。” ”什麼!“李公子眼睛睜大,”你不但窩藏反賊,還要幫她們逃跑?這下我們更是活不成了。“ 高理說:”粵西正有人造反,讓她們去那裡,生死都看天命。官府追查下來,是她們自己去的。我們只是好心收留傷者而已,並不知道她們是何人。“ 李公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她們是何人。“ 高理不以為然:”你不說,我不說。她們更不會說。還會有誰知道?“ 李公子連連搖頭:”你如此護著這個陳梨花,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她弄到手麼?實話告訴你,人家看上的是那個毛道一,連婚約都定了,說不定已經是他的人了。” 高理一聽,滿臉通紅。“你胡說!毛道一是全真教,怎可娶妻?你從哪裡聽來的?” 李公子道:“當然是聽她和奉雲說的。毛道一雖是全真教,他可以退教還俗嘛。” 高理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說:“就算如此,我也幫定她了。” “你!”李公子愕然,然後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 見李公子逃走了,奉雲倒在床上抱著自己大哭起來。高家莊一定是不能住了,得馬上離開。主意已定,她止住哭聲,坐起來,才發覺自己衣不蔽體,趕緊去箱子裡取了套衣裳換上。 剛換好,她正準備梳頭,梨花練完武,興沖沖地提著雙刀走進屋子。看到奉雲滿臉淚痕,頭髮散亂,一幅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