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大驚,急忙跳回地面,和珂兒一起叫起其他人。不一會兒,就聽外面喊道:“廟裡的人聽著,奉馬總管之命前來捉拿反賊毛道一,與其他人不相干,都乖乖出來站好了!” 道一暗自吃驚,馬總管應當就是馬謀了,可他不是已經調到建寧府去了麼?官軍又如何知道他在這裡? 正在疑惑之際,張子銓已飛身上了房頂,道一也跟著又上了房。四下一看,小小的木棉庵已被數百官軍圍得水洩不通,正門前一個當官的正在高聲叫嚷。張子銓輕蔑地一笑,拔出劍來,飛身而起,直向那個當官的撲去。 外面計程車兵一見有人從房頂上象鳥一般飛來,一邊大叫,一邊朝張子銓放箭,可他卻如鬼魅般在空中一掠而過,在一片驚呼中已撲到那當官的身前,長劍一揮,架上了他的脖子。 當官的嚇得渾身發抖,張子銓不由分說,另一隻手已抓住他衣領,象拎小雞一樣將他提離馬背,又在一片驚叫中縱身飛回了房頂。官軍頓時亂成一團,不知所措。 張子銓架著那當官的回到地面上,一邊喝道:“你是怎麼知道人在這裡的!” 那當官的支支吾吾不肯說。張子銓手輕輕一拉,當官的沒命般大叫起來:“我說我說!是這裡的小尼姑來報的信。” 道一扭頭一看,奉雲的師姐奉靜已一頭竄入禪房,把門關上。道一大怒,揮動梁式劍劈開房門,衝了進去。奉靜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道一上前兩步,用劍逼住她的胸口,厲聲問道:”你為何要出賣我!” 這時,馬兮彤,珂兒,還有奉雲也衝了進來。奉靜對道一說:“我可以坦白,可只能對你一個人講。” 道一示意其他人離開。等人走後,奉靜流著眼淚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呀。你來時我說了謊。師父和奉覺師姐死的時候,我沒有逃出去,而是給官軍捉住,送到馬總管那裡。我,我吃刑不過,只好招認是你和奉雲殺了馬公子。馬總管才把我放了回來,還要我在奉雲萬一回到這裡時,就向他報信。“ 道一這才明白,他和奉雲離開茅屋後不久,官軍為何就能指名道姓地要抓他們,原來是奉靜供出來的。 道一想了想,手中劍一抖,又喝道:“你不是說馬謀已經調去建寧府了麼,難道你也在騙我!” 奉靜連連擺手:“我沒騙你。他是收到了調令,可是眼下建寧府那邊正在打仗,他貪生怕死,拖著不去赴任。” “那你為何一定要報告他!你不可以當作我們沒來過嗎?”道一又問。 奉靜卻一下子哭出聲來。“你,你不知道馬謀的手段......你沒聽到過他的名聲麼?他雖然放我出來,時不時還會逼我上他那裡去......要是讓他知道我知情不報,他會讓我生不如死的。嗚嗚......” 道一早從許夫人和梨花等人那裡聽到過馬謀的惡名,看來奉靜也是迫不得已。 奉靜止住哭聲,抬起頭來看著道一說:“我知道對不住你們,也再沒臉見師父和師姐......真是作孽啊......” 說到這裡,奉靜忽然把眼一閉,身子猛然向前一撲。道一反應不及,梁式劍已刺入奉靜胸口,鮮血泊泊而出。 道一大驚:“奉靜師父,你,你這是何苦......” 奉靜掙扎著說:“你,你和奉雲原諒我吧。”說完,她身子一歪,氣絕而亡。 道一隻得拔出劍來,退出了屋子,搖了搖頭。眾人湧進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奉靜,奉雲的嘴角抽動了兩下。高理道:“別管那麼多了。我們押著這當官的先衝出去再說。” 大家都說好。於是,張子銓用劍壓著那當官的脖子,其餘人跟在後面,出了後門。外面計程車兵又亂了起來,不知所措。張子銓把手一抖。那當官的連忙喊道:“後退,統統後退!” 士兵連連點頭,當即讓出一條道。眾人便押著俘虜出了包圍圈。道一還記得木棉庵後面進山的小徑,就帶著大家穿過樹林,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他們腳不停步,一直走到天明,這才停下來歇息。高理開口道:“官府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看來漳州城是去不得了。我們還是回船上去吧。” 馬兮彤說:“我不回去。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