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隻覺得耳邊嗡的一聲,然後又響起了齊志誠的聲音。 “道一,你即犯下如此大罪,全真也不能再留你。從此以後,你就不再是全真弟子......” 等聽明白掌教真人宣佈驅逐他出教,道一嚇得邊掙扎邊大叫:“不,我沒造反,我沒犯罪!......師父在哪裡!我要見他!我要和他說話!” 柴志鼎和韓志忠使勁壓制住他。面前另一位師叔李-志厚說道:“你還有臉見師父?你師父已因此事被罰閉關思過,你是見不到他的。” 道一渾身一震,想到自己連累了師父,不由一陣悲痛,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這時,那個持杵僧人看了看齊志誠。“齊掌教,還有最後一件事別忘了。” 齊志誠沉默了片刻,伸手一擺。李-志厚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道一跟前,眼中發出精光。 道一嚇得一哆嗦:“師叔,你要做什麼就直說。” 李-志厚沉聲道:“你已非全真道人,身上也不可再有全真修為。” 柴志鼎也在一旁道:“道一,這是掌教之命,你不要怪我......” 說著,他伸出一隻手掌按住道一左背,韓志忠也同樣按住道一右背。李-志厚則雙掌齊出,按住道一胸前。三人同時發力,道一隻覺得幾股大力同時湧入身上幾處大穴,在任°二脈中亂竄,一時間全身劇痛。他慘叫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 馬兮彤和珂兒在小鎮上借了一間房住下。 這裡離重陽宮只有舉步之遙,鎮上大半的人都靠全真教為生。房東大娘頭一回見到有人從那麼遠的南方來,又聽說她倆是來拜謁重陽宮的,十分熱情,不停地對二人誇全真教的好處,年輕人要是有幸入教,不亞於拿到一隻鐵飯碗云云。 馬兮彤不由問道:“全真又不許結婚生子,入了教,家裡豈不傷心?” 房東大娘說:“老話說,窮生男富生女,窮苦人家男孩多。窮人家的男孩,以後討老婆也是難事,本就不指望人人有後。要論種地,做苦工,當兵,哪樣比得上全真教旱澇保收?若有孩子聰明伶俐,從前家裡咬著牙供他上私塾,指望他以後中了舉,家裡就熬出頭了。如今科舉也沒了,還不如入教當道士。“ 馬兮彤聽了默然。 到了晚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珂兒躺在她身邊,關心地問:”小姐,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在想道一大哥?“ 馬兮彤忽地從床上坐起,嘴裡冒出一句話。“我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回廣東去。” “回去?”珂兒嚇得也坐了起來,“那道一......” “我不要道一娶我了。”馬兮彤抿嘴道,“你白天沒聽大娘說,全真教旱澇保收,許多人打破腦袋還進不去呢。 道一師父已經是半個掌教,道一又那麼年輕,在全真教一定前途遠大。你看今天重陽宮來接他的陣仗,他已經是教中重要人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珂兒一聽,哇一聲哭了起來。馬兮彤摟住她,也哽咽道:“珂兒,這都是為了他好。” 珂兒邊哭邊點頭。馬兮彤看她哭得可憐,摟得更緊了。 過了片刻,珂兒忽然抬起頭說:“小姐,我們不能走。要是道一已經退了教,只是今晚還住在重陽宮。我們一走,他找不到我們,這教豈不退得冤枉?” 馬兮彤吸了口氣:“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我們還是在這裡等三天吧。“ 珂兒想了想,又說道:”要是道一想退教,人家不讓他走,把他關起來了怎麼辦?“ 馬兮彤眼睛一睜。”珂兒你說的對,我們得去重陽宮看看。“ ...... 於是,第二天一早,馬兮彤帶著珂兒直奔重陽宮而來。今天不是節日,重陽宮很是安靜。二人一過宮門,一個年輕道士便迎上來問她倆有什麼事。 馬兮彤將綠竹竿交給珂兒,然後一拱手說:”我們是來找貴教弟子毛道一的。“ 那道士一聽,臉上頓時變色。”我們這裡沒有叫毛道一的。兩位請回吧。“ 馬兮彤俊眉微皺。”毛道一從小就在重陽宮,他師父是重陽宮高道張志仙,他師叔叫柴志鼎。“ 道士連連搖頭。”沒有就是沒有。“ 馬兮彤有點氣惱地說:”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