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總管府的小門一開,出來兩個人影,前邊一個人提著燈籠,像是僕人。後面的人馬兮彤仔細一看,眼睛立刻睜大,那不就是昨天剛審過她的太原府嚴總管? 一想到昨天審問時這個姓嚴的要扒自己的衣裳動刑,馬兮彤一顆心頓時恨得癢癢的。這麼晚了此人不在府裡待著,出來做什麼?馬兮彤決定一探究竟,於是她帶著珂兒遠遠跟了上去。 提燈僕人引著嚴總管七拐八拐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門一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笑著迎了出來。嚴總管打發僕人回去,自己和女子嬉笑著進了小院。 馬兮彤四下張望,見周圍無人,便讓珂兒等在外面。珂兒適時遞上一截白綾,馬兮彤用它掩住口鼻,然後悄悄來到牆根下。太原總管府的高牆她上不去,這小院的矮牆還是不在話下的。 她很快翻過院牆。裡面不大,就一座屋子。馬兮彤潛到窗下,偷偷朝裡望去。屋中嚴總管和那女子已經摟抱在一起。原來這裡是這姓嚴的狗官金屋藏嬌的地方。 馬兮彤躬身來到門前,她還想著怎麼撬門,順手輕輕一推,門竟是虛掩的,看來這對狗男女實在太心急了。馬兮彤猛地推開門衝進屋中,不等裡面人反應過來,她的短竹槍已經撞在嚴總管腿上。嚴總管當即倒地,捂著膝蓋連聲哀嚎。那女子剛發出一聲驚叫,馬兮彤竹槍又一輪,將她打昏在地,然後轉身一腳踩住嚴總管的後背,用槍尖頂住他的頸後,沉著嗓子問道:”城裡昨晚來了一輛車,由一群官差和一個和尚押著,對不對?“ ”大俠饒命,我不知道啊。“嚴總管忍住痛說。 ”說謊!“馬兮彤手上用勁。 嚴總管見她來真的,連連點頭說:”是,是,是有這輛車。“ ”車上是何人?“馬兮彤又問。 嚴總管決定照實交代。”是個全真教弟子,叫毛道一。押解的差人說他犯上作亂,要押到京城受審。路上有人要救這個毛道一,讓我幫忙一起看管。“ ”他們現在何處!“馬兮彤厲聲問道。 嚴總管說:”昨天夜裡,果然有人來救犯人。人沒救成,差人卻受了驚嚇,連夜離開了太原。“ 道一已經不在城裡?馬兮彤心裡一驚,又逼問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這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嚴總管哀聲叫道,”......不過,他們總是要把犯人押到京城去的。“ ”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出哪座城門?“馬兮彤又問。 ”這個......下官不知道啊。“嚴總管說。 ”那你去死吧!“馬兮彤挺槍就戳。 嚴總管嚇得大叫:”東門,東門!之後朝哪裡走了,下官沒出城,真的不知道啊。大俠饒了下官吧!“ 馬兮彤見沒什麼可以再問的,伸手取下臉上的白綾,俯身對嚴總管道:”姓嚴的狗東西,你看看我是誰!“ 嚴總管扭過頭,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馬姑娘,不,毛夫人,饒命啊,下......“ 他一個官字還沒出口,馬兮彤一槍扎進了他的脖子,鮮血撲一聲噴出,染紅了槍尖。嚴總管抽搐了兩下,氣絕身亡。 馬兮彤在屍身上擦乾槍上的血,轉眼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女子,思索片刻後,找來帶子捆住她的手腳,又堵住了口,然後便吹熄燈火,悄悄離開了屋子。 出了院門,珂兒牽著馬迎了上來。馬兮彤對她說了裡面的事,兩人很快來到城東,找了間小客棧住下,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夜。第二天城門一開,她們便出了城。 眼前還是兩條道,一條向南回到原來進城的那條官道,然後向東去大都,另一條向北繞道去大都。兩人一商量,官差以為救道一的人是義軍或是全真教,那是從南邊來的,因此,官差一定會向北逃。於是,兩人騎著黃馬一路向北追去。 ...... 她們追錯了方向。 道一在囚車裡醒來時,發覺車子已行駛在路上,外面還是黑夜。剛才箐兒像救星一般從天而降,卻一劍柄將他打回車裡,用力如此之大,他胸口現在仍疼痛不已。 箐兒定是看到他和馬兮彤在車裡衣衫不整的樣子,才這樣生氣。道一隱約記得,曾經答應過箐兒,“不看其他姑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