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苦笑一聲。”正是在下。“ 那人上前兩步,拱手道:”久聞大名,今日得見,果然相貌非凡。貧道姓張,道號誌清,師從大都天寶宮李師。” 張清志?道一覺得這個名字也有點耳熟,似乎以前在重陽宮時聽人提過。他仔細一想,忽然叫道:“道長莫非就是二十六歲便在長安城建安明觀的真大道張清志?” 那人見道一知道自己的名字,十分高興。“區區薄名,何足掛齒。” 道一說:“張道長不必過謙。在重陽宮時,在下就聽師長提及真大道有一位後起之秀,十六歲師從教長李德和李宗師,又隱居太白山修煉,二十六歲創安明觀,還在扶風建立天寶宮。若非道長這般年輕俊才,真大道怎能在全真重地傳揚。” 張清志笑道:“毛道長真是過獎,貧道若不是祖父輩即為千戶,頗有家資,又怎有財力建觀?” 道一說:“話雖如此,道長自幼立志修仙成道,又肯吃苦,著實令在下佩服。” “還是過獎了。”張清志請道一坐下,然後問道,”不知毛道長為何也被關到這裡?” 道一嘆了口氣。“我前兩年一直在南方訪道,不慎捲入南方亂事,朝廷抓我去大都問罪,路過此地。此山大王誤以為押我的車上有財寶,就來劫車,沒見到財寶,就抓我上山來了。不知道長又是因何事才遭此劫?“ 張清志道:”你是他們誤抓上山,抓我卻是劉通貴蓄謀已久。“ 道一臉上驚訝,張清志繼續說:“不知毛道長對我真大道知道多少?“ 道一想了想說:”我只聽說貴教乃無憂子一百多年前在河北創立,歷經數代,修習之法與我全真頗為相似......“ 張清志一擺手。”真大道原先叫大道教,數十年前傳至四祖純陽子。四祖將衣缽傳於五祖太玄真人,不料當時教中出了十七個大魔,他們非但不認太玄真人為掌教,還追他至深山欲奪衣缽。太玄真人拼死相搏才得以脫身。 那十七個大魔又去逼迫四祖,將掌教之位傳給十七個大魔之首。朝廷為免糾紛,竟然承認太玄真人和大魔之首都是大道教掌教!讓太玄真人住大都天寶宮,而大魔得以竊居玉虛宮。太玄真人不甘與大魔為伍,便改稱本教為真大道。“ ”原來如此。“道一想了想,眼睛一亮。”在下記得,兩年前長春宮辯論時,大道教長李德和與一位玉虛宮主杜福春同時到來,莫非......“ ”正是大魔之後,假大道!“張清志點點頭,”大魔將其位傳於所謂六祖劉有明。他出家為道時有一子一女尚年幼,劉有明竟將子女送他人撫養。後來劉有明去世前傳位於杜福春,並要他找到這一對兒女。杜福春真的找到了,還認兩人為義子義女,並傳其武功。兩人長大後自然要為玉虛宮效力,與我真大道作對。“ 道一恍然大悟。“道長所說這對兒女莫非就是劉通貴兄妹?” 張清志點頭說:“正是。先師去世時我在扶風傳教,半年前,我欲前往大都拜見新任的嶽掌教,不想路過此地時,劉通貴用計將我抓上山。我才知道他兄妹已在此佔山為王。” 道一想起長春宮辯論後,有兩位參加的道門教長相繼因憂憤離世,一位是上清派大法師蔣宗瑛,另一位便是大道教長李德和。 張清志又說:“長春宮辯論後,先師曾到長安尋訪。劉通貴兄妹不知怎的以為先師將真大道衣缽傳給了我,因此要我交出來。我哪裡有什麼衣缽,他們不信,便將我關押至今,還苦苦相逼。” “關了半年!”道一臉上吃驚,又想了想說:“劉通貴逼迫道長我信。他妹妹也來逼迫道長?” 張清志微微一笑。“劉真真倒十分和氣,不過也許只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而已。你不必擔心,你與我不同,玉虛宮還不敢惹全真教。過兩天必定放你下山。“ 道一嘆口氣說:”不瞞道長。朝廷抓我後,全真教已經將我驅逐出教,劉通貴卻要我留在山上,為他效力,不會輕易讓我走的。“ 張清志笑道:”劉通貴倒也能識人。你在長春宮的事蹟傳揚甚廣,杜福春又參加過這次辯論,劉通貴是他義子,定然早就知道你的大名。” 道一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