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你怎麼......”道一剛一開口,張清志便打斷了他。 “毛少俠,你聽我說。我昨夜在旁邊的龍興觀落腳,剛才官軍圍住這裡時,我就在附近觀看。我聽見那兩個當官的說回去再商議,我擔心他們還會有什麼花招,便偷偷跟著他們。他二人回府後,那個高大人不知怎麼說動了那位史總管,明天還要來圍龍興寺。你們快想個主意吧。” 道一大吃一驚,高脂明天還要來,恐怕就不是今天這麼好對付了。 張清志又看看夏真。“上師明天可打算將毛少俠交出去?” 夏真怒道:“明天?就是明年我也不會讓高脂得逞!” 張清志嘆口氣說:“看這位高脂大人,官職似乎比史總管小,私下說起話來,氣勢上卻壓了史總管一頭。” 夏真道:“高脂是皇上的宿衛士,深受皇上器重,高家一門有不下數十人在朝中為官。史總管雖也是功勳之後,但畢竟不在皇上身邊。” “那如何是好?”張清志問。 “大不了我跟他走便是,反正我總是要去大都的。”道一說著,又看向夏真,”不可為了我一人而置龍興寺於危險之中。上師,拜託你千萬治好真真姑娘......“ ”你忘了,高脂不光要你,他還要你相好。“夏真說。 道一一愣,夏真說得對,怎麼可以讓高脂把真真抓走? 這時,張清志在一旁道:”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們連夜離開此地如何?“ 夏真一聽連聲叫好。”對,出了真定地界,就不歸史家管了......嘿嘿,高脂,上回你扔下灑家半夜跑了,這回灑家也半夜跑給你看!“ 主意已定,夏真立即去通知王道長。過了一會兒,夏真又回來讓道一去真真的房間,道一到那裡一看,王道長和小道姑已收拾好行囊,劉真真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似乎被點了穴道。 夏真命令道一說:”你來抱她。” 道一答應一聲,抱起真真。幾個人立即出門,也來不及向方丈辭行,便悄悄從後門出了龍興寺。不遠處就是真定府的城牆。雖然城門早已關閉,夏真和張清志都是輕功高手。在他二人的幫助下,道一等人順利翻牆而出,然後趁著夜色一路向北而去。 到天亮時,已經來到真定北邊的新樂縣城。在城中僱了車後,他們立即出發,卻不是繼續向北,而是轉頭向東,為的是甩開可能的追兵。就這樣,他們一路向東急行,連走了三天,然後重新轉向北邊,朝大都的方向走。 每天晚上,夏真還是在王道長的幫助下給真真運功治傷。道一想知道真真的傷怎樣了,可夏真一直不肯讓他探望病人。 又過了兩天,等每天治療的時候快到了,王道長悄悄對夏真說:“真真吵著要見毛少俠,要是還不讓他二人見上一面,恐怕真真會氣急傷身了。” 夏真眉頭一皺,想了想,終於同意了。他很快叫來道一說:”你相好要見你,你可以到車裡和她說說話,但只許一會兒,灑家在外面一叫,你就得立即出來,聽見沒有?“ 道一大喜,連連點頭。 夏真又說:”記住,她要是再氣急吐血,佛祖來也救不活她,你就地給她收屍便是。“ 道一又鄭重地點了點頭。於是,夏真將他帶到車前,把小道姑從車裡叫了出來,然後對車裡輕輕喊了聲,”你相公來看你了!“,然後便示意道一進去。 道一輕輕掀開簾子,鑽進車中。劉真真軟軟地躺在那裡,臉上仍一片蒼白。 ”道一......“劉真真看到他,眼睛忽然睜大,然後就想起身。 道一慌忙按住她。”千萬別動,上師說你的傷要好還早得很。他只許我和你說一會兒話。“ 劉真真點點頭,輕聲問道:”王道長說你為了讓夏真給我治傷,寧可乖乖跟他去京城,是不是?“ 道一說:”你是為了救我才給他打傷的,我怎能丟下你不管?“ ”你真好......“劉真真說著,淚珠從她臉上滑落下來。”你放心,到了京城,我讓我義父為你求情。皇上時常招他去宮裡作法事,他能說上話的。“ 道一點點頭。”你還是先想著自己的病吧,不用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劉真真咬著嘴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