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馬兮彤身上殺氣所激,七七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了,舉起長棍當頭打來。馬兮彤一側身,手中哨棒象活了一樣直奔七七胸口而去,七七的長棍貼著馬兮彤胸前劈下,同時馬兮彤的哨棒也正敲在他右臂上。七七大吼一聲,長棍脫手而出。他捂住胳膊嚎叫起來。 幾個船客面面相覷。馬兮彤把棍子輕輕一立,大聲道:“誰還想來!” 過了片刻,一個漢子叫道:“我來試試!” 馬兮彤轉臉一看,此人年紀稍長,一臉絡腮鬍,也是七七一夥的。此人用腳尖在長棍上一勾,棍子立即跳到他手裡。他隨即拱手道:“看來姑娘還真有兩下子,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馬兮彤嘴角一撇,只說了三個字。“我姓王。” “王姑娘,請。”那漢子說完,把長棍一橫。馬兮彤看了看,輕輕提起哨棒,指向對方,然後平緩地向前推去。 那漢子一愣,不知這是什麼招數。但見哨棒不緊不慢地逼向他。那漢子有點不知所措,看看哨棒快到眼前,便把手中長棍一揮,想把哨棒開啟。誰知就在他肩頭一動的剎那,哨棒忽然向前猛刺,結結實實地撞在他肩窩裡。那漢子大叫一聲,向後便倒,手中長棍竟甩出了船舷,噗通一聲落入運河中。 幾個船客急忙衝上將他扶起。馬兮彤喝道:“還有誰。” 那漢子捂著肩膀掙扎道:“王姑娘神技,在下領教了。”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在一片諾諾聲中,眾人回到大統艙。馬兮彤看著船客們清出一個靠窗的鋪位,收拾乾淨,將馬千里扶了上去。 一切安頓停當。前面那個叫七七的小夥來到馬兮彤面前,噗通跪倒在地。“是我錯了,請姑娘收我做徒弟吧。” 馬兮彤把身子一側。“我不收徒弟。” “那我就不起來。”七七堅決地說。 “那你就跪著吧。”馬兮彤又轉臉對眾人大聲道,“你們聽著,該送飯的送飯,該送水的送水,誰敢怠慢了馬大官人,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連連稱是。馬兮彤這才轉身離開統艙。 珂兒立即迎了上來。“姐姐真棒,這回沒人敢欺負馬大官人了。” ...... 第二天一早,馬兮彤起床後想去看看眾船客有沒有按她的話去做,艙門一開,就嚇了一跳。只見七七跪在門口。 “請姑娘收我為徒。”七七連聲央求。 馬兮彤想了想說:“我真不能收徒弟。不過,你要想學點,這一路上我可以教你幾招。” 七七大喜。於是,馬兮彤和他一起來到統艙,見到馬千里,就問他怎麼樣。馬千里揉了揉腰間,說還好。旁邊有船客道:“王姑娘你放心。我們都照顧著呢。”其他人連聲附和。馬兮彤這才放心離去。 就這樣,客船一路南行,馬兮彤就在船上指導七七的棍法。過了幾天,馬千里的腰傷逐漸好轉。終於有一天清早,船頭又響起他的琴聲。 馬兮彤心中高興,再次來到他身後。“官人身子可好了?” 馬千里聞聲轉過臉來,微笑著點點頭。“多虧了姑娘。不然在下說不定已經餓死了。” “官人這是何話。”馬兮彤忙說,“若不是官人讓了艙房給我姐妹,官人也不會出事。”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馬千里接著給她彈了首曲子,彈完又提出教馬兮彤彈琴。“常言道,技不壓身。姑娘在江湖行走,多會一樣本事,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能用上。” 馬兮彤想了想,輕輕點點頭。“那就學吧。” 馬千里臉上一喜,隨即端正身子,手指輕撫琴絃,沉聲說道:“夫琴者,忘憂樂道之器也,故為載道之器。琴之為道,出有入無,存乎其人。是故人正則音正,人邪則音邪。聽其音而知其人。此琴道第一要義,技者其乎次也。” 馬兮彤仔細聽完,一邊端詳著面前這把七絃琴。“官人是說琴如其人?” 馬千里點點頭。“正是......非但琴如其人。琴亦人也。“ 說著,他用手指著琴身各處,從右至左一一道來。”此處是琴額,此處是琴頸,其餘依次為肩,身,腰,尾。“ ”啊,還真象。“馬兮彤歡喜地說。 馬千里繼續道:”是故琴聲發自肺腑,用心之極,則人琴合二為一,琴聲可上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