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大哥,是你嗎?”馬兮彤輕聲叫道。 那人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但看臉型和那雙炯炯發亮的雙目,絕對不會是別人。 “是我。”張子銓也輕聲說,“你半夜無人時到道一和耶律志的帳篷裡,我在那裡等你。” 馬兮彤點頭答應。道一去打獵,耶律志陪王爺去廣寧府後,那裡一直空著。 張子銓讓她快回去,然後閃身不見了。 回到住處,馬兮彤對海龍羽說,只看到一個黑影,追了一會兒就不見了。海龍羽也沒說什麼,於是兩人開始睡覺。馬兮彤哪裡睡得著,她睜著眼睛熬到半夜,確信海龍羽睡熟了,便悄然起身。她摸黑離開了住處,很快來到道一和耶律志住的帳篷,輕敲一下門,門就開了。她閃身入內,裡面一片漆黑。 ”兮彤,坐這裡。“一隻手伸過來牽住她。馬兮彤答應一聲,和張子銓一起坐下來。 ”張大哥,你怎麼來啦?“馬兮彤迫不及待地問。 ”讓你們在這裡久等了。“張子銓道,”我聽說你們在廣寧王的大營,就來看看......道一在什麼地方?“ ”他和廣寧王妃去打獵了。“馬兮彤輕哼一聲,”他就知道玩。張大哥你上封信裡說的明白,讓我們就待在大營裡,哪裡也別去,他偏不聽!“ ”他這樣做很好。“張子銓淡淡地說。 “很好?真的假的?”馬兮彤臉上驚訝,隨即呵呵一笑,”當然很好,有我在這裡呢......不過,張大哥,你放心,你要的千里馬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你讓我們結交耶律兄弟,我想我也辦到了,不然我和道一還不會來這裡呢。“ 接著,馬兮彤便將她和道一去馬市買馬,遇見廣寧王微服私訪的經過講了,說她要買廣寧王的寶馬,望海堂弟子卻插手干預,廣寧王因此抓了耶律志,她為了幫望海堂才接受了廣寧王的邀請來臨潢作客。 馬兮彤最後興奮地說:”我們幫瞭望海堂這麼大忙,耶律志十分感激,問他借條船肯定不成問題,他說送條船給我都行,呵呵......張大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要用船和馬?“ ”這個......“張子銓長長嘆了口氣,“恐怕一時半刻用不上了。” 馬兮彤猛吸了一口氣。他們歷經艱難從南方到這裡,為的就是接走德佑皇帝。張大哥手裡有真金太子下令刺殺阿合馬的手令,張大哥打算用這來要挾太子把德佑皇帝送到指定地點。如今千里馬準備好了,海船也有了著落,張大哥卻說用不上了? 只聽張子銓語氣沉重地說道:“江南行御史臺給忽必烈上奏章,請他禪位給真金太子,我原以為忽必烈見到這份奏章,必定勃然大怒,認定是真金太子逼他讓位。真金太子必然萬分恐懼。此時,我再以那份手令要挾,真金太子必然屈服,乖乖把德佑皇帝送出來。 唉,沒想到,我只料中其一,卻未料到其二......那份奏章在大都御史臺官員手中扣了數月後,終於為阿合馬餘黨所察覺。他們向忽必烈揭發,忽必烈命人強行索來奏章觀看,忽必烈果然大怒,嚴責太子。 我萬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因此嚇得不省人事,救醒後一直不能言語,成天只能臥床昏睡。我雖有密令在手,又能如何要挾?” 馬兮彤聽得目瞪口呆。真金太子病危,當然什麼事也辦不成了。 張子銓最後嘆道:“我在兩都之間輾轉多時,無計可施,如今只能盼望太子病情好轉,再擇機行動。” 馬兮彤沉默不語,看這情形,恐怕只有奇蹟出現,太子的病才會好吧。 她想了想又說:“張大哥,那你為何要我和道一留在這裡?望海堂已經沒事了,我們可以回望海山去等,從那裡到海邊只有幾十裡,萬一太子好了,行動起來不是更加方便?” 張子銓聽了只是一笑,沒有回答,反而問起她和道一在廣寧王大營作客的經過。馬兮彤心中迷惑,但還是把到這裡後廣寧王如何熱情接待,又是設宴,又是安排閱兵的事講了一遍。 “我和道一本打算早點走的,王妃卻一定要讓我們等到乃日盛會後再走,說這才合乎規矩,而且今年乃顏后王也會來。” “乃顏也來了?” 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