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兒扒著車窗上的柵欄向外望,外面只有一望無際的黃沙。她的眼淚忍不住直淌下來。 半個多月前,她還在太白山茂密的森林裡,周圍是師父設下的天罡絕魔陣。師父臨走時暗示此行是去大都找道一,可師父堅決不讓她跟著去。箐兒自己是走不出這威力巨大的絕魔陣的,只好盼著師父早點帶道一回來。 可是有一天,陣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和道一一樣高,長得也不錯,只是眼睛似乎按在了腦門上。 ”我叫金歸燕,來請姑娘去我家做客。“ 年輕男子是這麼說的。這箐兒怎能答應。她質問這個姓金的是怎麼進絕魔陣的。金歸燕臉上不屑。 ”這區區小陣怎能擋得住我?“ 箐兒趕他不走,兩人很快動起手來。這姓金的武功簡直不可思議,只用了五招就點中了箐兒的穴道,然後抱著她飛出陣外。箐兒連聲咒罵,又被點了啞穴。 出了森林,金魔頭將她塞進一輛馬車。馬車寬大又豪華,駕車押車的是幾個膚色雪白,長相妖治的年輕女子。箐兒一上車就開始絕食,那幾個壞女人就把食物灌進她肚子。 一天之後,箐兒的穴道自行解開,她當即用最兇的掌力朝押車的女子打去,卻被輕輕釦住了手腕。箐兒嚇住了,那女子卻笑著說,她吃的食物裡有主人配的藥,現在她就算有天大的武功也使不出來。箐兒破口大罵,換來的只是又被強灌了幾口藥飯。 馬車晝伏夜行了兩天後,開始白天行車。箐兒很快發覺,車子在一直向西走,又過了兩天,車子出了山林,眼前出現的是大片乾旱的土地和光禿禿的山丘。車子越走周圍越荒涼,天氣也越來越涼,箐兒的心也跟著一天天涼下去,她知道自己離家越來越遠。 終於有一天,遠方原有的一絲青山也消失了,周圍除了黃沙和亂石外,什麼都見不到時,箐兒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不知道姓金的魔頭會帶她上哪裡,或許五千裡,或許五萬裡,也許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太白山,見不到師父,見不到道一了。 箐兒絕望地想自殺,可押車的女人看得很緊,她只有咬舌自盡一條路,可聽說這樣會很痛,而且不一定死得成。她想了半天,決定把這招留到最後。 這一切都拜該死的金魔頭所賜,可是一路上箐兒連他的影子也沒看到,連罵的物件也沒有,更別提用不能縛雞之手去殺他了。箐兒想和幾個看押的女子套近乎,可除了一個能和她說話也不說,其餘人連她的話也聽不懂。箐兒實在無奈。 車子走了一個月,遙遠的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雄偉的大山,山頂覆蓋著皚皚白雪。車子似乎見到了目標,頂著凜冽的寒風加速朝前駛去。箐兒的心七上八下,這座雪山似乎就是目的地。 果然,到了山腳下,馬車停住,押車女子讓她裹上厚厚的皮襖,又在她頭上戴了個頭罩,然後把她拖下了車。她什麼也看不見,就這麼跟著走。她知道進了山,腳下的路並不難走,只是左轉右轉不知過了多少彎,地勢越來越高,連周圍的氣味也有了一絲異樣。 箐兒原本武功不錯,可不知是吃藥的緣故,還是困在車裡太久,體力下降很多,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她又被塞進一個椅子由人抬著繼續走。不知過了多久,椅子停住了,她下到地面,又被牽著走上一些臺階,隨後感覺一陣暖風吹來,有人去掉了她的頭罩。 她睜眼一看,發覺身處一間大屋中,四壁都是美麗的掛毯,地上也鋪著厚厚的毛毯,屋內的陳設十分豪華。輕輕的暖風不知從哪裡吹來,整個屋子溫暖如春。 ”請姑娘更衣。“ 她回頭一看,那個押車女子正對她行禮,旁邊還有另外幾個同樣的女子。 ”姓金的在什麼地方!“箐兒喝問道。 ”主人有事不能來,姑娘由我們伺候。“押車女子語氣和藹。 ”不行,見不到他我什麼也不幹!“箐兒大聲說。 ”請姑娘不要讓我們為難。“押車女子變得半是懇求半是威脅。 箐兒一想還是算了,和她們較什麼勁,還是先好好恢復體力。於是她就跟著押車女子去了另一間屋子,裡面是座光滑的浴池。箐兒一嗅到暖溼的空氣,身子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