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兮彤聽了這話,也是心中一動,不由又朝對面望去,不想趙孟炎身邊一個年輕書生也正朝這邊看。兩人雙目相對,那書生臉上一笑。馬兮彤急忙轉過臉去。 過了片刻,那書生舉杯站起身,拔腿朝馬兮彤這邊走,另一個四十出頭的書生立即止住了他。兩人似乎爭執了幾句,年輕書生還是自顧自走了過來。 白二公子見狀,板起臉看著對方。年輕書生朝他一拱手。 ”在下姓張名靖,方才我等一時心急,與白大人有些誤會,在下特來向大人道歉,還望大人海涵。” 白二公子臉色稍緩,也大方地說:“方才白某也有不是之處,請不要介意......孟炎老先生乃湖州名人,不知他到這區區小縣有何貴幹?” 張靖微笑道:“在下在慶元城南書院讀書,奉院長之命與幾位師生同學請孟炎先生去書院講課。” 白二公子點點頭。”原來如此。“ 張靖轉臉對馬兮彤等人又行了一禮。”方才多謝三位通融,在下也應對三位說聲謝。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張子銓說:”貧道也姓張,這位是宋居士,這位是馬姑娘。“ 張靖又問他們為何到此,張子銓把剛才對白二公子的說辭又講了一遍,張靖也同樣表示願意幫忙。 “只可惜你們要去的是台州,不必路過慶元,否則我們可以同行。” 張子銓臉上奇怪。“去台州難道無須經過慶元?” 張靖說,在向東去慶元的路上,有條岔道沿山腳直接拐向南方,可以省不少路。 張子銓臉上高興,馬兮彤卻提醒道:“張大哥,我們不是要等在慶元麼?” 張子銓一愣,然後笑著說自己忘了。 這回輪到張靖臉上奇怪。“三位為何要等在慶元?” 白二公子剛要說話,馬兮彤已脫口而出。“台州有賊人要作亂,嗯,是白大人說的。” 張靖臉上變色。白二公子忙說:“我也是隨意猜測而已。” 張靖一陣乾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浙東向來太平,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呵呵。” 接著,他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回到趙孟炎那邊去了。 他前腳剛走,白二公子就緊張地看著馬兮彤說:“台州一事,乃軍機秘密。剛才在下一時多嘴,告訴了姑娘。姑娘可千萬不可再告訴他人,否則在下吃罪不起。” 馬兮彤連忙點頭。“我不對別人說便是,白大人放心。” 張子銓和謝翱也向白二公子保證不會洩露出去,然後四個人繼續吃飯。 晚飯結束後,白二公子告辭離去,馬兮彤三人也上樓歇息。張子銓邊走邊悄悄問馬兮彤,剛才為何要問白二公子在慶元的住處。 馬兮彤說,按剛才白二公子的意思,浙東宣慰使史耀已經知道台州要舉事,並且已有安排,就等義軍聚集後一網打盡。至於什麼安排,白二公子卻沒講,這事一定要弄個明白。 張子銓聽了搖搖頭。“俗話說,過猶不及。你去刻意接近白判官,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我們知道官府已有安排就夠了。此事關起義成敗,一定得儘早告知義軍。” 謝翱也表示贊同,於是三人一商量,決定明天不去慶元了,就按吃飯時那個書生張靖說的,從東面山腳的路直接去台州。 商量完畢,馬兮彤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剛關上門。黑暗之中閃出一個人影,馬兮彤嚇得花容失色,伸手去抓腰後藏的短刃。 “姑娘莫慌,在下並無惡意。” 對方的聲音聽著耳熟,馬兮彤定睛看去,面前站的正是張靖。 “你怎麼進來的,想做什麼?”馬兮彤質問道。 張靖唇角一彎。“在下只想問問,吃飯時,白判官說台州有人要作亂,他究竟怎麼說的。至於在下如何進來嘛......呵呵,在下同學中有人精於此道。“ 馬兮彤沒好氣地說。”真沒想到,你同學中居然有人是賊。“ 張靖沉下臉道:”請姑娘如實告知。” 馬兮彤嘴角一撇。”白大人已經說了,這都是他猜的。“ 張靖輕哼一聲。“我卻不信,他身為官府中人,此事斷不會胡亂猜測。我見他對你說了許多話,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馬兮彤俊眉顰起。“你早在留意我們?” “不錯。”張靖沉聲道,“姓白的不講先來後到,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