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晚上又在周家花園的周大少團長的小洋樓“雲岫樓”,進行了一個西式的生日party,這會只有周大少團長的一些摯友親朋了。

年滿十八的周大壽星,同眾人熱熱鬧鬧吃完寧惠做的長壽麵。不久,老輩子們都跑到周彬益,寧惠兩口子的“晚晴樓”去吃茶聊天了,給周大少團長這夥子新式的年輕人留一個撒歡的地界,而且也嫌“雲岫樓”實在是吵得慌:由吳梅大記者(吳市長的女兒)請的一個西洋樂團一個勁吹吹打打,弄的唧唧歪歪的音樂能吵死人了。

大廳裡歡快的音樂聲起,美女俊男紛紛下池舞姿翩翩。周大少團長卻坐在一邊與小雨娃子嘀嘀咕咕:“乖雨娃子,乾爹這回搞到著莫得(川渝方言撈了便宜沒有的意思)?”

“乾爹,你這回可賺大發了!光是林爺爺就送你一個十八萬的大紅包,其餘的也是成千上萬。我看一下哈,乾爹你一共撈了一百五十八萬六千八百元,一百多萬啊,你搞到大著了!”統計了一下午紅包才跑來彙報的周大少團長的小算盤小雨娃子羨慕地說。

周大少團長臉都笑爛了,怪求不得中國人都熱衷搞生日宴席這些玩意兒,這太他媽來錢了哈!正好給老子做特別行動隊的經費。

“曉舟,跟小雨娃子擺啥子條嘛,請我跳舞!”林雪兒過來拉起周大少團長就扯下了舞池,到底是誰請誰啊?

也是的,林雪兒本來就比周大少高,又加上一襲白色的長裙,更顯得挺拔修長,周大少帶她?完全成了林大小姐拖周大少了!

這個不算啥子,自從舞曲響起,周大少團長就沒歇過稍(川渝方言休息的意思):陪林雪兒跳了,不能不陪蘭蘭妹妹跳啥,陪蘭蘭妹妹跳了,童湘也不能不請啥,童湘都陪著跳了,吳大記者(市長的女兒)更不能不陪著跳上一曲……問題是這是一個蛇頭咬蛇尾的迴圈節,周大少團長整個就成了一“舞男”,累得腳痠手軟,差點口吐白沫,你一連跳十幾曲試試嘛。

臨近十點,總算這累死人的舞會結束了。跳的興起的幾個美女坐下來非要周大少團長開始暢飲美酒,雞尾巴酒會開始:心上人的生日啷個不喝點酒嗎。一直想找個機會給自己的嬌娃美女打個招呼的周大少團長也就端上了葡萄酒杯。

朦朧的燈光下,葡萄酒杯發出迷人的紫紅色彩,美人如玉酒似瓊,幾位青春靚麗的少女臉泛紅暈,分為動人。

“周臘梅,你都滿十八歲了喲,以後打算啷個??”林大小姐別有用心明知故問,曉得啥子意思的蘭蘭妹妹和童湘也盯著他。

周大少團長把小半杯瓊漿一口吞了,唱到:

“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想把軍來參,……這一去呀,翻山又越水啊,這一去三年兩載不回還……”

眾姐妹全被周大少團長這一首民歌吸引住了,於是紛紛纏著周大少團長再唱一首好聽的。

周大少也不推辭,站起身來,唱到: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

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

飄揚的紅旗上有我血染的風采。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

你是否知道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將不再醒來,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

祖國的土壤裡有我付出的愛!

“別唱了!”林雪兒滿眼淚水站了起來,把身邊的酒杯都碰翻了,

“周臘梅,你想幹啥子!?”

眾人也驚覺不對:這歌太悲壯了!就是一首“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