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天的左手曲成爪形,他沒有回頭,就把往後、正是季綰凌所在的位置一插。

我看得分明,靳南天的手穿過季綰凌的腹部,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他也只不過是皺眉、面上閃過的痛意也是瞬間便消失。

不過他自己好像有些驚訝與迷茫,似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我卻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壓根就是一隻鬼,而且他與現代、這千年期間的記憶全無。

他也只是片刻的失神,便抬掌劈向靳南天的脖子,靳夙瑄怎會錯過這個好時機,手中的軟劍竟被他當做暗器般直擲向季綰凌那抬起的手掌。

侍衛們皆趁機出手,季綰凌不避不閃,而是用手迎向靳夙瑄的劍,直接握住劍身。

想季綰凌也是聰明之人,從剛才靳南天偷襲他的情況來看,他可以斷定自己不會受傷、亦同樣不會流血。

他不必多想其中的原因,這樣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相當於刀劍不入。有何不好?

靳南天說甦醒吧,可他雙目無神,明顯就是神智不清,會攻擊季綰凌僅憑本能罷了!他試圖掙脫季綰凌的鉗制,生前武功了得,但現在卻忘得一乾二淨,只會用手捉、掐、插,這幾個簡單的動作。

季綰凌還死死地掐住靳南天的脖子不肯鬆手,那就顯得很滑稽,靳南天越是折騰越難受。斤布向扛。

他還專拿靳南天當擋箭牌,哪有劍氣、掌風襲來,他就用靳南天來抵擋,這些行為縱然卑鄙無恥,卻架不住他臉皮厚啊!

靳夙瑄等人沒想到季綰凌會無恥到這種程度,又要避開靳南天、免得傷到他。也因此這樣。弄得這麼多人都縛手縛腳的,高手如雲卻拿不下一個季綰凌。

我倒是覺得慶幸。慶幸季綰凌沒有那千年間的記憶和實力,否則他隨便弄點邪術也夠眾人吃一壺的。

“季綰凌,你該不會只是來耍猴戲的吧?”我淡笑道,也不相信他是專門來揭穿我。

說他是為了殺靳南天吧,他又遲遲不肯下殺手。其實他要殺靳南天再逃走是不難的,可他就偏不,難不成他是故意拖延時間?

“季綰晴,你這個賤人!虧我一直以為你為了報仇屈身嫁給靳夙瑄,倒對你有幾分敬佩。哼!結果你卻愛上仇人之子,將殺滅族之仇拋之腦後,還三番四次助他害我這個親兄,你不配姓季!”季綰凌說得憤然,對我積怨已深。

“我姓不姓季不是你說的算。你也別說得那麼好聽,報仇?你只不過因為怨恨。你因此失去苗異族族長之位。”我的話一針見血,截中了季綰凌的心理。

“少逞口舌之快,得會你便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說到這裡,季綰凌露出了奸險的笑容。

“你還做了什麼噁心事?”我就知道他今日敢單槍匹馬來這裡的目的不簡單,他現在的笑容讓我心裡直髮寒,寒到骨子裡!

“南陵王府勾結亂黨這罪名可不輕。”季綰凌幸災樂禍道。

嚯!我腦子瞬間亂成一團,麻痺的!季綰凌還來這一手,這招可真毒啊!不僅能將整個南陵王府連根拔起,而且連帶著將我拖下水。

嗬!這可比那個通敵罪證還要來得高明,又直接,只要證實我是苗異族人便好。

“我之前是看在你我身上流著相同血脈,才沒有用這個方法,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季綰凌恨恨說道。

“把他拿下,若宮裡來人就說此人是苗異族餘孽,入府殺我爹,只為報滅族之仇!若問起世子妃,便道世子妃在圓法寺為我爹祈福。”靳夙瑄眸光巨凜,行事反應極快,當下便如此交代彥烈。

說完,拉起我的手就要往走出錦繡閣,往的是後山的方向,我心裡已不單能用感動來形容了。

有一股暖意盪漾在我心間,久久都不散,遇到這種重大的事,他竟選擇拋下南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