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被騙,劉東家確實找到機會存心讓咱降租金的。」葉三娘清潤的雙眸看著他們溫和地說道,「看到了嗎?他剛才那番唱唸做打,讓咱們自動降了租金。」

「孃的意思他都是演的。」葉落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道。

「你們以為呢!」葉三娘琉璃色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不打你,不罵你,日子過不下去,苦啊!賣賣慘,讓咱損失了一百八十兩銀子。」抿了抿唇道,「這是實實在在的損失,記住這份教訓。」

「我現在理解娘說的,那些閒言碎語只是蒼蠅嗡嗡,損失不了什麼?」葉燕行哭喪著臉道,「損失了好大筆銀子。」

葉三娘輕嘆一聲道,「本就不富裕的家,雪上加霜了。」

「娘,這咋辦呀?咱如果當時不答應好了。」葉落行一臉懊惱地說道。

「不行啊!精明的劉東家把咱們給摸透了。」葉三娘深邃透亮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走吧!咱們去下一個鋪子。」拉上孩子們的手一起沿著大街走去。

折鳶抱起了葉靈芝跟在了葉三娘身旁。

「怎麼說呢?從劉東家對咱的稱呼就能聽出來。」葉三娘微微歪頭看著倆兒子道,「咱一進門他怎麼稱呼我的。」

「三少奶奶。」葉落行回想起來道。

「那進入後堂之後,談起租金他怎麼稱呼的。」葉三娘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們問道。

「葉夫人。」葉燕行聞言想了想道。

「看!這轉換就有意思了。」葉三娘邊走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案子全城皆知,他能不知道我被休了嗎?他為啥這樣稱呼呢?」接著分析道,「前些日子的租金我按時給了,給了白家,我要錢沒有,你們一家人自己商量。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後來談到買鋪面和租金的時候就成了葉夫人了。」

「他態度轉變能看出來嗎?」葉三娘左右看了看孩子們問道。

「咱一家子哭。」葉落行聞言想了想道。

「有點兒原因,但不是主要的。」葉三娘眸光流轉,紅唇輕啟看著他們說道。

「是娘要拉著咱們尋死嗎?」葉燕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說道,「劉東家說了和氣生財。」

「對!所以各退一步。」葉三娘晶瑩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忘了告訴你們了,咱是房主的事,一般不會說出去,再說了誰會打聽這些呀!除非是想買鋪面的人。」

「啊!」葉燕行和葉落行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那麼驚訝幹什麼?」葉三娘搖著他們的手道,「什麼叫知己知彼啊!這就是,劉東家把咱的地兒給摸的透透的。」

「咱現在是什麼?是沒有任何靠山,那地裡寒風凜冽種凍的瑟瑟發抖的小白菜兒。」葉三娘眼底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看著他們說道。

「我記得咱搬嫁妝的時候,要的租金時,白老太太可是如數給的。」折鳶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所以啊!別看白家現在是空架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葉三娘微微歪頭看著他們說道,「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裡面的道道這麼多呀!」葉落行老氣橫秋地感慨道,「劉東家笑臉相迎,我覺的他還不錯呢!」

「原來是背地裡藏刀呀!」葉燕行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腳下的路道,「這些可是書本里學不到的。」微微抬頭看著葉三娘道,「娘讓我們心裡有準備,是早知道了嗎?」

「凡事做最壞的打算。」葉三娘眸色陰沉地看著湛藍的天空說道,這是個對女性非常殘酷的時代,現實再一次扇了她一巴掌。

「娘咱要跟他硬碰硬呢!或者不租給他呢!」葉落行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憋屈這氣真咽不下去。」

「那咱的房子恐怕別想租出去了。」葉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