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這種血腥場面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葉三娘抱著渾身是血的女人,眼神溫柔像是哄熟睡的孩子似的。

一下子驅散了清晨的陰冷。

“怎麼又是你。”陸大人驚訝地看著有些狼狽的葉三娘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案件事實清晰明白,只是斧頭為何劈向了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婆婆呢!

原因就是姚杏花長期受到虐打,李木生又揚言要將親閨女賣到勾欄院,姚杏花憤然殺人。

鑑於姚杏花已經自殺,此案就此完結。

只是李家成了凶宅,那恐怖的畫面久久烙在人心裡,揮之不去。

&*&

葉三娘將樹莓帶回了家,給小姑娘徹底的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小姑娘自從姚杏花走後,不哭不鬧,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似的。

“這咋辦呀?”折鳶目光慈愛地看著樹莓道,“還是不開口說話嗎?”

“沒有。”葉三娘看著呆呆傻傻的樹莓毫無辦法,“要是能哭出來就好了。”

“那天晚上不是哭了嗎?”折鳶小聲地說道,那哭聲彷彿要將天給哭塌似的。

“可是從那天起,再也沒掉過眼淚。”葉三娘壓低聲音道。

折鳶忽然想起來看著她說道,“這案子結了,姚杏花什麼時候能入土為安呀!”

“遺體放在義莊,應該能去領回了吧!”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地樹莓說道。

果然在聽見姚杏花的名字後,空洞的大眼睛閃過一抹流光。

葉三娘伸手拉著她冰涼的手道,“我們去領回你孃的遺體,安葬了好嗎?”

樹莓蹭的一下站起來,拉著葉三孃的手朝外走去。

折鳶鬆了口氣,“有反應就好。”

本來姚杏花的遺體姚家出面,姚杏花的父母還建在,可是從案子發生到宣判,姚家沒有一個人露面,就知道她家的態度了。

按理兒葉三娘還是去知會一聲,姚家倒是沒說什麼難聽話,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的閨女別想著入姚家的祖墳。

葉三娘本就沒抱什麼希望,所以姚傢什麼態度無所謂。

身邊的樹莓眼睛如黑洞一般,無知無覺,可能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吧!

葉三娘操持著將姚杏花安葬了村子裡的墓地。

本來還以為連里長不會同意,畢竟姚杏花在村民眼裡可是殺人犯。

沒想到連里長沒有任何異議同意了,看來他跟絕情的姚家人來說,還算有人情味兒。

結果輪到了李木生和他父母三人的遺體,無人收屍,還在義莊放著。

這義莊莊頭兒就找上門來,連里長為難地看著莊頭兒道,“那個,俺又不是他的家人,這收屍輪不到俺呀!”

“那為啥姚杏花有人安葬呢?”莊頭黑漆漆的雙眸沒有任何溫度的看著連里長說道。

“那是葉夫人安葬的。”連里長抿了抿唇說道。

“可他沒親人了,這我找誰?”莊頭兒犯難道。

“有,李木生的女兒在,只是不知道她同意嗎?”連里長想了想看著他說道。

“我去試試吧!”莊頭想了想道,李家滅門慘案,轟動全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老實人欺負狠,真是不能小看了老實人。

“俺給你帶路。”連里長聞言想了想說道。

帶著義莊的莊頭去了葉三孃的家。

“不在家?”連里長看著開門的來福道。

“在墳上,今兒杏花嬸子頭七呢!”來福恭敬地看著連里長道,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