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後母聞言站起來看著連里長夫妻倆勤快地說道,“俺送你們。”言語輕快,聽得出非常的高興。

連里長動動嘴唇,有心想說兩句,訕訕一笑,把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在連里長走後,田大壯將院子裡木桌上銀元寶用衣裳兜著進了屋。

田後母送走了連里長後,回來就看見人和銀元寶都沒了,丹鳳眼晃了晃,這個老東西,這心還是離銀子最近。

不是貪財之人,騙鬼吧!

嫁過來這麼久,銀子收在哪兒都不讓俺知道。

不摸就不摸吧!得想法讓他給兒子娶媳婦才是正理兒。

怎麼提合適呢?

得在炕上好好伺候他的時候提。

過些日子等他爹的氣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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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里長夫妻倆出了田家,連里長感慨道,“這葉夫人還真是厚道人,酸棗借那麼多錢,眼都不眨一下就借了。”

“人家有錢,光是皇上賞賜就多少銀子呢?”連母有些眼紅地說道,“可這事咱羨慕不來。”有些擔心地說道,“關鍵是酸棗背上著債,能還嗎?”

“這最後肯定還是大壯幫著還。”連里長輕笑出聲道,“別看嚷嚷的很,那還是親父女。”

“俺說你別這麼想,親父女能把閨女嫁個癆病鬼。”連母瞥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當年小姑子的情況,那是公公的病給逼的不得不。他田家可不是,這豆腐做的紅紅火火的,缺錢嗎?不缺,心夠狠的!把閨女往火坑裡推,真是沒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連里長緊抿著雙唇,默不作聲。

“你說話呀!俺說的對不。”連母看著不吭聲的他問道。

“對對對!”連里長只好說道,不然說啥?

“這事算是了了,希望別在出啥事了?”連里長由衷的期盼道。

“這事不好說?”連母發愁道,“那麼大筆銀子,怎麼還呀!”

“你管人家怎麼還的,還不了,葉夫人不是說了嗎?還不了,給人家當牛做馬,當奴婢去。”連里長聞言目光溫和地說道,“葉夫人厚道人,不會逼著酸棗還債的。到時候商量著多還幾年唄!”有些擔心地說道,“就是跟家裡鬧的這麼僵,怎麼嫁人呀!”

“這就別操心了,能進府衙的女紅班,還能愁嫁不出去啊!到時候這媒人就把門給踏破了。”連母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對哦!”連里長聞言高興地說道,“把這好事都給忘了。”

“還說呢!剛才閨女要去,你看看你不樂意勁兒。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連眼裡流露出夢幻般的表情道,“要是能像小姑子似的,由知府大人主持婚禮。”

“哎呀!那就太好了。”連里長激動地搓著手道,停下腳步,轉身朝後走去,“俺去告訴大壯一聲,讓他別生氣了。”

“哎哎!你去什麼呀?”連母緊追兩步拉著他的胳膊道,“人家可看不起普通的莊戶人家,到人家家說親的得萬貫家產,想著攀高枝呢!”緊接著又道,“知府大人說的媒都是家世相當的,跟田家行事不一樣,所以啊!這事現在得看酸棗怎麼想的?”

“才剛去,先把活兒幹好了,幹不好別讓人家給攆回來了,可就沒地兒了。”連里長聞言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酸棗的女紅打小就不錯,沒孃的孩子,什麼都得自己來,可比咱家海棠的針腳好多了。”連母眉眼盡是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那就好,女紅班,也算是不錯的去處,怎麼說頂著府衙牌子,沒人不開眼的。”連里長長出一口氣道,“真是俺這臉上的笑容還沒下去呢!就一盆冷水倒了下來。”

連母聞言輕笑著微微搖頭道,“時刻記著,別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