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沖雲呆了。

這傢伙真要把他徒弟,往小狐狸的路上引了?

「咳!我就是隨口提一提。」

大家一起趕路幾個月,那小丫頭從沒叫過苦。

忍得苦,忍得累,天份運氣又不缺,要是再跟她師父一樣,走一步算百步,那可完了,將來的同輩弟子中,只怕沒人比得了她了。

「你剛還說,我有漢子心,林蹊沒有。」

沖雲揉了揉耳後,憋著氣,「她可憐巴巴才從五行秘地逃出命來,還沒快樂一天,就因為己土珠,嚇得不敢出門。」

他們家的李開甲,愣是從外面嚇回宗門駐地的。

聽說,林蹊也是在天劍宗被嚇回家的。

「本來能跟大部隊安安穩穩走,結果又因為己土珠,被紫衫耽誤。我們打架的時候,你沒照顧上人家,她的小命,還是自救的。」

沖雲為了天劍宗未來的弟子們,也是拼了,「這一路上,她沒跟你叫苦叫累,你不能真裝什麼都不知道,連休息時間都不給,就把她再扔邊境戰場吧?

嘖嘖!後師父也沒你這樣的。」

後師父?

隨慶似笑非笑,「沖雲,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算計人的時候,都喜歡揉耳後?」

啥?

沖雲臉上急速抽了兩下,然後一腳把他踢下遁光,眼見人家屁也沒吭,真要砸到地上,她才又嗖的一下回去,把他接住,「再放一個屁,我就封了你的七竊。」

……

陸靈蹊不知道她的師父,現在一個屁都不敢放。

雖然百禁山的深處,好像有點動靜,可是這邊界,卻安安靜靜。

這時間,正是趕路的好時間。

她甚至都沒浪費黑白佩上的大妖意志,天一黑,就收了起來。

夜晚有青主兒在,不注意,看到她的妖,只會以為,她是一棵木植。

就算看到她移動,她現在跑得這樣快,肯定也會以為是眼花。

陸靈蹊對引龍決非常滿意,對飄渺無行決,也非常滿意。

它們兩個相結,只要沒人打攪,她感覺,可以跑到地老天荒,還一點都不累。

樹影嗖嗖嗖地被甩在身後,一步跨出間,她衣袂飄飄……

陸靈蹊很無奈地按了按肩頭破爛的地方。

可恨,她的厚毛法衣被鷹王弄壞了。

肩膀上在漏風,後背也涼颼颼的。

現在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這個了。

「我好幾萬的靈石。」陸靈蹊嘆著氣,「青主兒,你就不能幫幫忙,把藤子纏到破爛地方,幫忙擋一擋風?」

「擋什麼風啊?」

青主兒把腦袋往她頸間埋了埋,「你又不是沒其他法衣,不能換一件嘛?」

「西狄人的厚毛法衣多,可是,我能穿嗎?萬一路上冒出個修士,一巴掌朝我拍過來,我虧不虧啊?」

陸靈蹊不願意,「還有就是宗門發的厚毛法衣了,穿上那個,人家遠遠一看,就知道我是誰。」

她因為己土珠早就出名了,再加上是師父的弟子,在某些人眼裡,一定是個肥羊,所以,能不穿,絕對不穿。

「幫我擋一擋,能費你多大的事啊?」陸靈蹊扒拉扒拉纏在腰上的小細藤,「反正你也要在我身上掛著的。」

「那能一樣嘛?」

「怎麼不一樣?」陸靈蹊異常不解。

「你腰這裡,好歹有個帶毛的腰帶,能幫我擋一擋風。」青主兒無奈,「可是肩頭呢?那正是風最大的地方。現在是深冬好吧?外面的好些樹葉都落了,我也冷呢。你好歹還有衣服穿。我呢?我都要凍死了。」

「……」陸靈蹊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