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們吃肉,我們可是連湯都沒喝啊!」

「族長,你們幹的事,不能讓我們所有人背啊!」

林家一下子炸了鍋。

「都不要吵了。」林鐸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什麼我們吃肉,你們連湯都沒喝?這些年,族裡的供給日盛,再加年底的三峰分紅,所有林氏子孫,誰沒受益?」

他一直防著隨慶哪天翻臉,想著看在姑祖母的面上,隨慶再生氣,也不能發作整個家族,採取的都是分散風險的方式。

三峰的所有收益,從來都只留三成,其他全都分下去了。

所以,鍋——不能他一個人背。

而且,他想一個人背,也背不下來。

「金風谷林蹊給了我們兩條路,第一條是,看在姑祖母的份上,之前的所有事,既往不咎,但林家……得整體遷出千道宗,可以帶走,所有能帶走的東西。」

啊?

林家一眾,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臉上都有些白。

這些年,族裡供給充足,再加上年底三峰的分紅,誰的口袋裡都有點貨,真要走出去怎麼也比散修強。

只是,真舍了這裡的基業,連一個結丹修士都沒有的林家,能到哪安家?

自隨慶進階元嬰後,林家子弟仗著一頭,不說人人鼻孔朝天,可說話做事,真的得罪過不少人。

萬一那些小人,給他們下蛆,可能一出千道宗大家就要沒命啊!

「這不行啊!」

林原不敢想出宗的後果,「第二條呢?」

「第二條……」林鐸望著族人,臉上似哭似笑,「林蹊說,姑祖母是金風谷的人,所以谷外三峰也不算我們佔宗門和金風谷便宜一說,但……但所有林家子孫,凡是觸犯宗門律令的人,將由刑堂一體鎖拿,按律治罪。」

啥?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林寧第一個反對,仗著林家的勢他在外門不知欺了多少人,真按宗門律令,爺爺的前車之鑑就是他的,他的丹田,肯定也得廢,「既然她認了姑祖,又憑……」

「憑她是金風谷的傳人。」

林鐸生怕他再亂說話,一口打斷,「這一條裡,她還說了,所有不同意這一條的林家子,就要帶著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按第一條算,滾出千道宗,不能再以林家子自居。」

「……」

「……」

不說林家人如何,就是楚天闊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一條,說寬,真是寬到家了,可是說嚴,也可以說嚴到家了。

但有了這一條,就等於把林家所有有問題的,全都涮出去了。

留下來的林家人,至少是乾淨的。

……

「嗯!這法子不錯!」

宜法在東水島的長亭接待知袖,「這就等於把林家所有的麻煩人,全都扔出去了,那些人的死活,以後再不幹金風谷的事,偏偏那些人得罪的人最多,又自以為是慣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自己沒沾一點血,避免了以後的所有麻煩,又顧全了隨慶師兄對林家的一片心,這丫頭不簡單啊!」

「什麼不簡單,那孩子就是心善!」

知袖把撞獸會上的可憐蛋一一跟師姐道來,「雖然聰明,雖然馬上就要築基了,可跟師兄的時間到底太短,在五行秘地又只有殺與被殺,還不知道在修仙界應該如何做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宜法哭笑不得,「知袖,她不是你徒弟,你真不用那麼護。」

她聽出來了,小丫頭自己就知道找人護她,那樣撅老白鶴的面子,還把伏荒拉出去一起踩,都可以想見,百獸宗將來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