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問陸從夏。

陸從夏面色一白,輕輕搖頭,「我不敢!」

她哪裡敢?

第一次進悟道塔,她第一個看的就是陸笑老祖的境畫,可是,他老人家的眼睛一直閉著,根本就沒睜開過。

後來的幾次,也是一樣。

陸從夏懷疑自己在陸笑老祖那裡,也並不得喜歡。

想到這裡,她好像生怕那位老祖宗在豎著耳朵聽她們說話,乾脆就傳音了,「林蹊,你說陸笑老祖的緣法與你們家的暢靈之脈是不是有些關係?」

陸靈蹊心下一跳。

如果陸笑老祖在這裡遺有一絲意識,那麼,陸望老祖兩次因果劫後,跑到這裡來靜心就說的通了。

「林蹊,陸望老祖這裡,你若是沒收穫,要不我還是陪你到陸笑老祖那裡試一試吧?」祖宗們的行事,都太奇怪了,陸從夏不自覺地想要探詢。

陸靈蹊心下一頓,沉默了好一會,才悶聲道:「你跟我說話說到現在,又曝這些亂我心緒的秘密,是成心不想讓我靜心了吧?」

她本來就有些慌的心,被她這麼一攪和,更慌更靜不下來了。

「我的姑奶奶,求求你,暫時離我遠一點行嗎?」

遠一點啊?

自認就是她姑奶奶的陸從夏很聽話地離她遠一點。

陸靈蹊不知她所想,站在滿是花海的境畫前,呼氣吐氣好一會,才平復心境,努力想當初自己是怎麼無意進了境畫,看到陸望老祖的十戰。

此時境畫上的少年,還沒有後面的威儀,她當初因為旁邊的陸傳,誤以為他是信老祖……

陸靈蹊到底亂了,直到外面的修士湧進來,她也是沒有一點能再進境畫的跡象。

唉!

只能往三樓去了。

陸靈蹊只覺自己的腳有千金重。

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陸家人大都是糊塗著過,感覺就比現在的陸從夏自在。

偏偏她比陸從夏知道的還多。

陸靈蹊慢慢往三樓去。

陸家和太霄宮的築基弟子們,都從長輩那裡知道她是誰,非常自覺地避開。

三樓,左首,第六幅。

蒲團上的老者閉著雙目,一如當初她看到他的樣子,沒有一點改變。

臉上無悲無喜無憤無怨……

陸靈蹊摸出當年青主兒幫忙收著的蒲團,在當年同樣的位置坐了下來。

「老祖,我又來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當年您還用這蒲團砸了我,後來,我老懷疑這蒲團暗藏玄機,若不是要修習十面埋伏,時間始終不夠,我差點就把它拆了。」

可惜,那都是她少年不知事,自個想像的。

「後來想想也是我自個蠢,您拿它砸我,都把我砸暈了,這蒲團真要有玄機,肯定也不是給我的。」

陸靈蹊嘆了一口氣,在心裡接著道:「可是,我還是把它儲存著,小心儲存到現在。」

小心到讓青主兒幫忙收著,生怕放在自己手上,不小心弄丟了。

「老祖,我用您重孫陸望的十面埋伏,為天淵七界立下好大的功,您知道嗎?」

「……」

境畫上的老者就靜止在畫裡,沒有一點動靜。

「他老人家在仙界,一定得罪過不少人,當然,也立過很多功。」

陸靈蹊望著老祖宗始終閉著的眼睛,「大家都說十面埋伏同階無敵,但是老祖,別人這樣說的時候,您說,到底報了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您說,有沒有可能想讓我們自個膨脹?」

沒有人回應她。

已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