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特意跑去WL,在他的枕頭上,撿了兩根頭髮,拜託家裡開醫院的同學,幫我驗了個DNA。

結果表明,我真的不是霍應桓的兒子。

我是被收養的。

我不叫霍廷,我叫江川。

大江大河的江,川流不息的川。

我父親其實是江濤。

他是戍邊的軍人。

二十二年前,死在昭南邊境。

連人帶車翻入懸崖,官方說是意外事故。

但我知道不是。

因為我在霍應桓的書房,翻到了他的日記!

他寫懺悔日記,說很後悔,為了當年那個進入特殊部隊的唯一名額,算計害死了我父親。

名額只有一個,但人選有兩個。

所以他選擇讓我父親‘意外’犧牲。

於是,在二十二年前,他自然而然的進入特殊部隊,然後在十四年前轉業,為ZF工作,十年前進入國家外交部,八年前出任WL外交大使。

他一路平步青雲,但往上爬的每一步,都踩在我父親的屍體上。

哦,不止我父親一個人的屍體。

還有別人的!

比如……蔣憲的父親,和秦錚的父母。

我有時候會想:霍應桓做過這麼多的虧心事,那他的良心會不會痛?

他晚上能睡好覺嗎?

他閉上眼睛,會不會想起當年被他害死的那些人?

他會嗎?

答案我不知道。

我也永遠不會去問他。

十七歲我發誓,不管他的良心會不會痛,我都要讓他痛!

讓他痛不欲生,讓他後悔自己當年的不擇手段!

我開始有意識的留意他,偷偷地調查他。

我發現他除了是個不擇手段的壞人,還是一個利慾薰心的黑心奸商!

他竟然和WL本地的黑幫合作,利用中東的戰亂,大發國難財。

四年,我不動聲色的滲透他們。

我成功的得到了他和秦重的信任。

但我很累。

我討厭白天和黑夜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我討厭戴著面具生活!

我討厭自己的兩副面孔!

這讓我感覺,我和偽善的霍應桓一樣虛偽。

我早已經厭倦這樣的生活。

我抑鬱了,因為長時間的壓抑和心理負擔。

我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我想一死了之,從此解脫。

但我卻不得不繼續。

我還不能死!

壞人都還沒死,我怎麼能先死!

還好。

我遇到了秦錚。

我們有共同的遭遇,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我願意幫他。

幫助他,其實就是幫助自己!

他想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我也是。

兇手是同一個人,所以,就算我死了,他也會幫助我,完成我傾其一生想完成的事情——將霍應桓送入監牢,讓他痛不欲生,讓他後悔當年的不擇手段,讓他去死!

子彈射穿心臟很痛。

但是我卻覺得很輕鬆。

活著,對我而言很痛苦。

死亡,對我來說是解脫。

我不後悔為秦錚擋子彈。

我很慶幸,我的一條爛命,能夠資格替他去死!

因為他是真正的軍人,他是黑暗中負重前行的英雄,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熠熠生輝。

我雖然死了,但他還活著呀。

他就是我生命的延續。

如此,我